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将小四子往怀里拽了拽,盖好被子继续睡,肚子里嘀咕那只娇贵的耗子肯定认床了
晚上的大漠出乎意料的冷,白玉堂到了门口就感觉寒意逼人,伸手,将挂在门口的白色斗篷披上,走出了帐篷。
黑风城的城楼上,有士兵穿着厚厚的裘皮,正在放哨,等待轮班的兵士在火炉边围坐闲聊。
白玉堂刚刚走出来,就感觉到了很多道目光扫来,可见赵普军营守卫的警觉性。不过守卫们发现是他之后,就都收回了视线,继续放哨。
白玉堂往面向大漠的北面城门走过去,沿途碰到了几队士兵,有几个统领跟他认识,就问,“五爷睡不着啊”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能不能出去看看”
有士兵给他指路,“往左面的侧门可以出去,跟守城的官兵说一声就行了,不过不要走太远,晚上很冷的。”
白玉堂点头,顺着他们指的方向走去,果然,顺利地出了黑风城的城门,走到了外边。
黑风城以北,就是大漠。
夜晚的大漠没有了白天的苍茫,漆黑一片茫茫无际,倒是让白玉堂想起了陷空岛夜晚,看外海时候的情景,莫名产生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白玉堂往外走了走,被远处一点火光吸引。
快步走近,发现大漠边沿有一棵躺倒的巨大枯树,这棵古树朽烂得只剩下残破的空壳,但是竟然有半人那么高,可以想象存活的时候是有多粗。树干后边,有跃动的火光,还有树枝燃烧时,产生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看来是有人在后边点了一堆篝火。
白玉堂想绕过树干去看看是什么人大半夜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露宿,却被远处传来的一切怪异响动吸引。
他往右边望过去,就见右侧一片浓密的树林,黑漆漆的林子里,有一点一点的绿色幽光在闪烁,这是野兽的眼眸。
白玉堂微微皱眉,从气息之中,可以感觉到,树林之中有狼群。
正在他盯着那树丛出神的时候,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白玉堂皱眉这脚步声不是人的,太轻了
他回过头微微一愣。
就见不知何时,从树干后边走出来了一只硕大的白狼,一双蓝绿色的眸子,正盯着他看。
那只白狼起码有一般狼的两倍那么大,雪白的毛发因为寒冷而越发浓密,健壮的身躯显得十分挺拔,身后一条雪白的粗尾低垂。
大漠之中与一只狼狭路相逢,白玉堂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那只狼却似乎并不太当回事,踱着步慢悠悠从白玉堂身前走过,坐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看着远方挂于地平线上的一轮满月。
寒风吹过,白狼的毛发随风轻轻飘动,狼的表情并不凶恶,淡淡地望着前方。
此时,有几片乌云将满月遮住,风中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白玉堂正看着那只白狼出神的时候,就听到树干后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要下雪了。”
白玉堂走过树干,低头望去就见树干后,一个人靠坐在篝火边,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个小酒坛,一把黑色的破刀插在前方是邹良。
篝火边还有一个架子,一些烤肉,地上斑斑驳驳的血迹
白玉堂想了想,转脸看那只还坐在不远处的白狼,问,“它就是塞勒”
听到“塞勒”两个字,那白狼又看了白玉堂一眼。
邹良喝了一口酒,道,“它貌似挺喜欢你,通常别人走过来,它都会回林子里去。”
白玉堂走到树干边坐下,问,“为什么叫塞勒”
邹良道,“月亮神的意思大漠的狼群世代相传都是白色的狼王,都叫塞勒。”
白玉堂又看了看塞勒,问,“养大你的就是它”
邹良摇摇头,“是上一代的上一代,已经死了,它是我兄弟的儿子。”
白玉堂有些好奇,“狼能活几年”
邹良继续喝酒,“嗯,长一点的二十几年,短一点的就十几年。”
白玉堂点了点头。
这时,塞勒走过来了几步,坐在了白玉堂身边,仰起脸看天。
在白狼仰起脸的同时,雪花飘了下来
白玉堂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消失在篝火里。
“鬼海在哪个方向”白玉堂忽然问。
邹良伸手指着西北方向,“那边,很远很远。”
“火凤堂呢”白玉堂接着问。
邹良指了指自己脸对着的方向,“那边,也很远。”
白玉堂低头就见邹良左边肩膀的位置,衣服上锈了一片肩甲,这片甲似乎没什么意义,但位置应该正好是霖夜火烙印在他肩膀上凤凰的位置。
白玉堂不说话,回过头,塞勒已经趴在他脚边休息了。
白玉堂微微挑眉,这狼脾气还挺好。
邹良继续喝酒,问,“知道它为什么喜欢你么”
白玉堂看邹良。
邹良道,“因为你没像摸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