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有一大片红色的血迹,身边放了一个背篓还有拂尘。
展昭蹲下摸那人的脖颈,皱眉看白玉堂。
其实从那人灰败的面色,白玉堂就已经推断出是个死人。
这道士和妞妞形容的很像,很年轻,二十来岁吧,高高瘦瘦,样子挺清秀的。
展昭从他身上找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桃木驱鬼腰牌,拂尘也是桃木手柄的,之前的那些东西,应该都是他的。
展昭仔细查看了一下死者的伤口,“剑伤。”
“他身上很多擦伤和划伤,似乎是从山坡上滚下去过。”白玉堂仔细看了看,“死前应该跟人交手过。”
“他是伤重不治而死的么。”展昭莫名觉得有些可惜,抬头看黑虎,“天母袭击两次人,这个倒是貌似都在附近,还都留下了一些东西,偏偏死在了这树林里。”
“如果真是天母杀的人,那他就应该是被咬死的,而不是被剑刺死的。”白玉堂伸手,去扯那尸体的衣领子。
“喂。”展昭抓住他手,“干嘛你”
“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白玉堂扯开一点衣,就见那年轻道士的左胸口,有一个黑虎的纹身。纹身十分精致,黑虎的侧面,做扑食状。
“果然”白玉堂深深皱眉。
“猜对了”展昭问。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不太确定,师父在这儿就好了,我也是听他说的。”
展昭拿出个响箭,往天上一扔,等着开封府的人来,好把尸体运回去。
“反正也是等,不如说出来听听。”展昭到了石头边坐下,靠着黑虎,“给我靠会儿。”
黑虎坐着不动,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任凭展昭靠着,似乎有一些伤感。
白玉堂也在石头边靠着,道,“以前师父跟我讲起过,有个抓鬼道人,叫穆宁。”
白玉堂说出“穆宁”的名字,黑虎转脸看了看他,似乎能听懂。
“那道士是茅山道人的后代,有阴阳眼,养着一只黑虎,四处降妖捉怪。”
“这么神”展昭好奇,“传说还是真有其人啊”
“那人是真有。”白玉堂抱着胳膊接着说,“穆宁早就死了,如果还活着,年岁应该比我师父你外公还要大。”
“这么大年纪那么说这只黑虎应该不是他养的咯。”展昭拍了拍黑虎,估算了一下,“最多一两岁的样子。”
“茅山道士你应该听过的吧”白玉堂问。
“嗯,以前有个茅山派么,不过后来出了不少假道士,不是已经绝迹了么”展昭问,“多数留下来的都是骗子。”
“也有真的,穆宁就是真的我听我师父说的。”白玉堂道,“据说茅山派分很多的宗派,什么青龙白虎之类的,最厉害的一支就是黑虎支系,穆宁是鼻祖,他们每次只收一个徒弟,黑虎纹身是他们的特点,黑虎也是代代相传的。”
“哦”展昭算是明白了,指了指那小道士,“穆宁的后人。”又指了指那只黑虎,“穆宁黑虎的后人不是,后虎。”
“这老虎不伤人,必定从小和人一起长大,这还不算,大概世世代代都是和人一起生活,才会如此灵性。”白玉堂点点头。
“这么说,这个小道士是来抓天母的,但是却被人杀了。”展昭想了想,伸手翻看小道士的掌心,“看样子功夫不弱。”
“妞妞说昨天晚上听到虎叫声,会不会就是那道士离开草棚的时候”白玉堂问,“桃木剑和令牌都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但是他却先受了剑伤。”
展昭想了想,又将道士的衣服扯开了一些就见在肋下,有一个青黑色的掌印。
“这就是死因吧。”展昭皱眉,“道士先受了一剑。”展昭指着剑伤处有明显的包扎和上过药的痕迹,“但是不是致命,这一掌震得他内伤,他才会死。”
说话间,林子外边跑进来了欧阳少征,身后带着兵将,“你俩跑得够快的,一转眼就没影了。”
展昭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又死一个”欧阳皱眉,瞧了一眼,“还好这个是完整的。”
将尸体抬回壆州府衙门,天已经黑了。
衙门里忙的不可开交,原来是周边县城都派了人来领物资,顺便跟包大人和庞太师禀报灾情,衙门内外挤满了人。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黑虎,从后门进,直接去了仵作房。
公孙刚验完尸擦着手出来,见又抬进来了一具,皱眉,“怎么又死了一个”
话刚出口,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身后跟进来的黑虎,吃了一惊,“哇老虎”
“哪里有老虎”
公孙吆喝了一声,隔壁的小四子飞奔出来,真跟黑虎跑了个脸对脸。
“小四子”公孙喊了一嗓子,这小子真是胆大了,看到老虎还冲出来。
幸好小四子身后,正叼着牙签剔牙的赵普也听到“老虎”跟出来了,伸手把小四子抱起来扛肩膀上了,顺便过来撩那老虎,“这品相好啊”
壆州府的衙役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