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还是难受。
一想到曾经比自己还要可怜的好朋友,从此之后就要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过着比她更好的生活,她就难受。
特别特别难受。
江霞霞不知道的是,其实霍星朝这会正在跟他妈商量着家里的事。
“妈,我跟何念的工作都在首都,估计以后基本也就住在首都了,现在霍知文见天地疯长,您干脆就把我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睡算了。”
霍母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那你们以后逢年过节,回来的时候没地睡怎么办”
“那就到时候再挤挤呗,总不能因为过年那几天,就让这屋子一直空着吧。再说,你们那屋本来就不大,我哥还把霍知文放过来睡,你们晚上能睡好”
“行了妈,念念也是这个意思,您就别犹豫了,要是实在不成,我跟何念去爷爷那里住也是一样的。”
“哦,对了,”
霍星朝眨眨眼,扬出一抹笑,
“我在首都买了一套四合院,屋子还空着好几间,等你们以后退休,就来跟我们过呗。”
霍母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我才不去呢,首都虽好,但我一个人也不认识,还不如在家跟着邻居们叨磕叨磕。”
不管怎么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霍母通知的时候,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霍知文首先就高兴地欢呼了一声。
霍辰阳愣了愣,也是满脸喜色。
他看中弟弟那间屋子已经很久了,之前还在想,星朝跟何念都在京城工作,平白空着一间屋子多浪费,他妈非固执己见不同意。
现在总算是想通了。
而霍家最小一代的小孙子霍知文,今年才六岁,还想不到这么多,他纯粹是因为自己能住小叔的屋子而开心。
妈妈说,都是因为小婶的原因,他才必须得和爷爷奶奶挤一张床,弄得他挺不高兴的。
前几天小婶回来,他就趁没人的时候,气鼓鼓地跟她闹了一通。
没想到现在,小婶就把屋子给让出来了。
小孩子眉眼带笑,大口大口地吸溜着面条。
只有一个人,一直低着头。
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霞霞,怎么不吃饭”
她就抬起头,笑了笑,“哦,没事,在想文文上学的事呢。”
为什么。
为什么她求不得的事,对方却好像丝毫不在乎。
轻易地让出来,仿佛对于她来说,这样一间屋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究竟是什么时候。
她跟何念的地位,彻底颠倒了
可是不管江霞霞有多么不甘,因为霍星朝的缘故,她也奈何何念不了。
毕竟人家一家都在首都住着,就算过年回来,也是住在霍老爷子家,大包小包地提回来,过完年,就离开。
任她羡慕嫉妒恨。
直到一九八八年。
霍星朝携妻带子回老家过年。
他记得,在原剧情里。
就是这一年,何念的儿子被江霞霞不小心推下楼梯口,摔成了傻子。
也是这一年,何念知道了自己父亲去世的真相。
面对着双重打击,生不如死,彻底黑化。
但是她复仇未果,又发现自己的儿子走失了,整个人彻底崩溃,然后投江而死。
霍星朝原本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远远地离开那一群造成她悲剧的罪恶之源。
但是这么几年下来,不管生活多么安逸幸福,他发现感应星感应到的星光值,就这么一直停留在百分之九十。
他想,也许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了结。
“妈,你就给我五十块钱呗。”
一家简单的早餐店店内,穿着校服的高个男孩正跟着个中年妇女走来走去,胖胖的脸上带着哀求和一点点不耐烦。
中年妇女擦着桌子,皱起眉毛,“前天不是刚给你三十块钱吗,你怎么又要五十块家里不少你吃不少你穿,你拿这些钱去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上次同学请吃饭,我得请回去啊。”
中年妇女把手里的碗放在水盆里,一边洗着碗一边念叨,
“那你就把同学们带回来,妈做顿丰盛点的饭,保管比你五十块钱请的好。”
“好,好个屁哦”
胖男孩烦躁地骂了一声,“咱家这么简陋的一个棚,我把同学带回来,不嫌丢脸啊”
其实胖男孩也没说错,这家店虽然挂了一个早餐店的牌子,但其实也就是一个简陋的棚子,搭在菜市场旁边,里面摆了几张桌椅供客人吃饭用。
洗碗洗菜都靠一根牵出来的水管。
而这个胖男孩和中年妇女,也就是霍知文,和他妈江霞霞。
就在何念把户口迁出去的第二年,江霞霞就和霍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