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看他不说话,心中委屈更甚,还伴随些许恼怒,恨不得再度追问,道“你若是讨厌我”
江肃打断他“我没有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江肃又叹了口气,也不愿继续再留在此处面对如此闹剧,外头仍在下雨,他便取了一旁蓑衣,道“让我静一静。”
李寒山想要跟上,贺灵城却扯住了他的衣服,冲他摇了摇头,让他留在屋中。
李寒山有些不解,顿住脚步正要询问,贺灵城却已迫不及待开了口。
“少主”贺灵城恨铁不成钢骂道,“你是傻子吗”
李寒山“啊”
“亲吻总要看时机。”贺灵城深吸一口气,却止不住自己气得颤抖的心,“刚刚那是能强吻的时候吗”
李寒山“是吧”
贺灵城“”
贺灵城气得说不出话。
看看教主给少主的垃圾教育,从小就不教孩子如何察言观色如何与人沟通,搞得现在少主连找个媳妇都难。
可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贺灵城只能好声好气,耐心教导。
“少主,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贺灵城说,“你刚刚那叫亲人家这一撞和打一拳有什么区别吗”
李寒山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的确,刚才磕得实在太狠了,他自己都觉得一阵剧痛,唇上直接磕破了皮,现在用手擦一擦,他还能蹭下些许干涸血迹。
可就算如此,这肯定和打人一拳不一样啊。
“有区别。”李寒山认真说道,“若是我打他一拳,我的手不会出血。”
还是这嘴唇太过缺乏锻炼,所以一磕就破,若是多来几次,那结果想必就大不相同了。
贺灵城说不出话。
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形势究竟有多严峻了。
少主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亲吻本该是有情人间体验情意的方式,那本该是柔情蜜意,缠绵悱恻,就算要强吻,也不过是动作强势,亲下去时,还是得温柔一些的。
毕竟强吻意在令人情难自抑意乱情迷,而不是攻其面门突然袭击,只不过这种东西究竟该要从何教起贺灵城自己都没有想法。
这等私密之事,外人本就不好开口,说出来也难免令人略觉尴尬,贺灵城总不能一点一点手把手去教,这亲吻他还能说上几句,可若是到了以后呢洞房花烛夜时,他总不能也跑上去插嘴吧
贺灵城很头疼。
他觉得就算是别人当爹当娘的,只怕都不会向他一样日夜为了这种事发愁,他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此处还有一个救兵,便匆匆转头看向乌歧,如释重负,道“乌歧护法这事你比较懂吧”
乌歧“”
贺灵城想,西域中人,那可远比中原要开放,听闻这乌歧在西域时家中还有比他年纪小的兄弟,那他身为兄长,十有总该从情感方面对弟弟有所指教吧
最不济,贺灵城记得,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春宫图,非常写实,在中原很受欢迎,实在不行,让乌歧拿本春宫图册给少主也好啊
可乌歧满面迷茫,半晌才喃喃开口,道“我不懂啊”
贺灵城“”
李寒山终于意识到自己做得的确不太对,他捏着下巴,沉思片刻,不由求助般看向贺灵城,贺灵城最终也只好一指乌歧的猫,尴尬道“若像是这样横冲直撞,还不如学学猫儿舔毛,明白了吗”
李寒山仍是面带疑惑,稍稍点了点头,却接着小声询问“然后呢”
贺灵城“”
此处荒山野岭,就算贺灵城有心想为李寒山找本册子现场教学,他也无处寻得那小册子,怎么说也总不能靠着一张嘴来说,再说了,这种事,需要说吗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贺灵城委婉道,“少主,回教后,属下送你几本书,看了就明白了。”
李寒山“书”
贺灵城“对,私下看,绝不可外传,对少主一定大有帮助。”
李寒山“”
李寒山越看越觉得方才贺灵城所说的这一通话有些奇怪,他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多不过是觉得自己方才不该那么狠磕过去,他不由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再看看乌歧的猫,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一些。
李寒山干脆站起了身,抬步要朝外走,贺灵城便急忙追问“少主,你要去哪儿”
“雨快停了。”李寒山答,“我去找他。”
他想,无论如何,事情也总该得有个结果。
无论这结果在如今是好是坏,反正他早都做好了等待二十年的准备,他不着急,他可以二十年后再来。
可雨已经要停了,他还得带江肃一块回圣教呢,他们该要一齐动身了。
江肃离了小屋,却并未离开太远,不过是走到了一旁的树林之中,便已停下了脚步。
他实在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意外,可他抬手去摸自己被磕出血的嘴唇,却又并不觉得有半点恼怒,至多有些无所适从。
也许是因为方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