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便又不得不论起杜丹萝进门三年无所出一事,眼睢着杜凤鸣因不占理而住了嘴,荣氏便立刻出声打圆场道“不单单是这个妾,要我说还得多给衡玉添几个通房丫鬟才是,待有了身子再抬为姨娘就是了。
杜丹萝静静地坐在荣氏身旁,脸色无悲无喜,一言不发。
齐衡玉险些忍不住面上的讥诮之意,竭力方能忍住心中的怒意,回荣氏的话道“多谢岳母好意,只是我房里不必再添人了。
不等荣氏说话,齐国公便呛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交锋,并道 家宴上聊这些做什么明日燕姐儿便要出阁了,得让她来敬一敬亲家夫人、公主和呜哥儿才是。
说罢,李氏身后立着的朱嬷嬷便眼疾手快地去另一桌给齐容燕斟了一杯果酒,并轻声嘱咐她 “据一口就是了,可不许添多,明日脸肿了可要遭人笑话。”
齐容燕生的闭月盖花,性子娇娇弱弱的好似一朵睡莲,与人说话时更是轻声细语,是个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
今日既是家宴,也是长辈们给她添妆的日子。
齐老太太出手最豪横,将腕上一支和田玉的玉镯褪给了齐容燕。李氏这个嫡母也不
遑多让,将嫁妆里的金蝶红玉步摇送给齐容燕。
锦犹公主见状也把蟹间的一支赤金累珠松鹤长簪取了下来,算作给齐容燕的添妆。
齐老太太见状慌忙制止道“万万不可,不过是给孙女渎热闹般地添个妆罢了,怎好收公主这么贵重的长簪
锦犹公主却是满不在意地一笑道 “有什么不可的是老太太把锦儿当成外人,这才不愿意收罢了。
这话一出,齐老太太只能将齐容燕唤来了锦犹公主身前,又让嬷嬷们给她想满了一杯果酒,只说 好好敬敬公主。
齐容燕生性怯儒,一见锦犹公主这等富贵夺目的贵人,便认生地连头也敢抬,给锦犹公主敬酒时更是声若蚊蝇,连身旁的齐老太太也听不大清她的话语。
好在锦犹公主痛快地饮下了那杯酒,齐容燕也如蒙大赫地松了口气,只剩齐老太太为这难登大堂的孙女叹息不止。
长房子嗣单薄,李氏也没有生出嫡女来,故两个庶女的待遇与二房的嫡女并没有什么差别,且齐老太太也时常教导齐容燕,可她还是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索性明日就出阁了,齐老太太也断了再为孙女操心的念头。
等齐容燕回了自己这一桌后,她身边的丫鬟便小心翼翼地将添妆得来的首饰都拿在了手心,连给齐容燕步菜也顾不上了,只一心看管着这些名贵的首饰。
坐在月姨娘身侧的齐容枝嗤笑一声,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整桌人听见的声响说了一句 “嫁个坡子,得些好点的添妆便高兴成这样。
齐容燕也听见了她的讽刺,素白的脸蛋候地一白,头垂得更低了些。
婉竹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只是不明白这等世家大族的小姐为何会如此胆小怯弱,与齐衡玉简直是天差地别。
席面上精致的菜肴仿佛只是点缀,除了八小姐齐容月因还是少不知事的时候,便由奶娘照料着大快朵颐,其余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前头那一桌的席面上。
婉竹也是这般,她第一眼望见的是齐老太太身旁冷傲高贵的锦犹公主,这种高贵与杜丹萝的不同,而是一眼撇过来就会让你相形见愧的高贵。
第二眼才是一声不吭地饮酒的齐衡玉,巧的是,齐衡玉也在这时望向了她,两人的目光交汇,在觥筹交错的家宴上
凝视着彼此。
“衡玉。”一道男子的轻笑声让齐衡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望向杜凤呜,忍着心中的厌烦道 内兄。
杜凤鸣时时刻刻都在留意齐衡玉,如今也是这般,在他与婉竹对望的那一刻,他便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起了另一桌上那貌美的妾室。
虽只是匆勿一警,可那妾室桃盖杏让般的容颜再配上那一身莹白胜雪的肌肤,足以称得上“惊艳”二字。
可那妾室嘴角总是洋溢着柔善的笑意,整个人也容姿焕发,显得格外艳丽。
杜凤呜再望向了自己的胞妹,只见遍身绫罗、满头珠钗的杜丹萝正一脸郁郁地侍弄着手里的筷箸,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他心里陡然被蓬勃袭来的憋闷填满,酒意上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指着婉竹说道“古人有赠美之说,那衡玉可愿把这个妾室送给我
话音甫落。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众人俱都闭上了嘴,齐老太太与李氏暨起了眉头,荣氏与杜丹萝惊得差点嘴都合不拢,只有锦犹公主一人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哥哥可是酒唱的太多了些,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杜丹萝立时出声为杜凤鸣打圆场道。
荣氏在一旁赔笑道“正是如此,鸣哥儿是酒喝的太多了。这几年他只收了青樱一个通房丫鬟,怎么可能再去收什么妾室
锦牙公主仍是一言不发,眸光往杜凤鸣身上掠去一眼,仿佛一缕青烟拂来,连一丝异动都不曾激起。
李氏也不想让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