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连带山水别苑外围的一圈人工湖水都上涨了不少。
谢妤茼被霍修廷这一闹腾,后半段睡眠浑浑噩噩,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睡着。
意识是涣散的,却又在做梦。
梦境回到一年多前,谢妤茼被母亲韩宜拉着求助。谢家在生意上遭受重创,进出口的生意实在难做只能转回国内市场。而国内市场一直是由霍氏集团占主导地位,想要开拓必须和霍氏集团打好关系。
彼时霍修廷已经是霍氏集团的总经理,他手上掌管几个重要的子公司,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宜对谢妤茼说“你跟霍修廷不是谈过恋爱吗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总会念及一点旧情。”
谢妤茼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谁都可以,就霍修廷不行,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韩宜指着谢妤茼的太阳穴说教“好歹你在谢家那么多年,吃谢家的喝谢家的,连你出国留学都是谢家给你的钱,你现在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呢”
谢妤茼问“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吗非得要扒着霍修廷”
韩宜说“不是我们非得扒着霍修廷,而是我们的业务和霍家百分之九十重叠,只要霍修廷那边卡着,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妤茼明白了“霍修廷是故意的”
韩宜说“我怎么知道他大少爷是怎么想的。”
谢妤茼是牛脾气,可看到谢宏远一夜白头的样子,于心不忍。公司的事情让谢宏远操心劳累,整夜彻夜难眠。不仅是一大家子的人指望着,更有一个集团的人。
谢妤茼自问,虽然她并非谢宏宇的亲生女儿,但这么多年谢家从未亏待过她。不管谢宏宇曾经做过什么错事,但他对待她却一直是和善客气的。如今她能有这样的经济基础和物质条件,也都是谢家给予的。
不得已,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霍修廷。
谢妤茼以为那么多年过去,霍修廷早就不会介意当年两人分手的事情。毕竟一些商务场合彼此难免碰面,他总是一脸云淡风轻,视她为空气,仿佛往事如过往云烟都不放在心上。
那次谢妤茼想要联系霍修廷,也是过五关斩六将。
她拉下脸去托好友联系不成,只能亲自登门去霍氏集团,饶是如此,霍修廷还是闭门不见,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出差,愣是连个鬼影都不现。
谢妤茼不死心,私下打听霍修廷行程,可奈何连他身旁都无法靠近。
最后还是霍修廷身旁的助理周任朝她走过来,对她说“你要是真那么想见霍少,可以去霍氏酒店二十八楼的总统套房。”
谢妤茼难以置信,这种职场潜规则居然被霍修廷运用得炉火纯青。可想而知,这几年他该有多风流。
她倒是没有什么觉得可怕,只是潜意识里觉得霍修廷不是那种人。加上两人那么多年不曾有过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一见面更不可能有什么肢体交流。
可谢妤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霍修廷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肆无忌惮。他根本没有君子之风,一见面就暴露出了野性,将她一步步逼退在角落,退无可退。
事后,霍修廷竟还恬不知耻地对谢妤茼说“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我们的身体还是那么合拍。”
他威胁道“谢妤茼,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嫁给我,如此一来,我帮助谢氏集团也是名正言顺。”
今晚的雨是在十一点半开始下的。那会儿霍修廷和耿冀早已经从戏院里出来,只不过身旁多了一位人。
耿冀后知后觉,原来今晚另有安排,心里暗暗佩服霍修廷这人的滴水不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偶遇。就看个戏的功夫,交了一位来头不小的“朋友”,探得不少“消息”。
后来他们几人从极具中国风的戏院转场来到超现代化的ardaud,置身顶层的露台酒吧,触手可及整个城市的天际线。
霍修廷听到那声轰隆隆的巨雷响时,失神了半秒,随后像模像样地道了声抱歉,说家里的小娇妻在催,她十分害怕雷声。
这话惹得那位朋友哑然失笑,忙让霍修廷回去,可别闹矛盾。后又贴心地指了指霍修廷的领口处,说“刚才那位小姐硬往你身上扑,这痕迹可别让你家那位误会。”
霍修廷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领口的那抹红色,笑说“感谢及时提醒,否则今晚就得回去跪搓衣板了。”
凌晨十二点半,耿冀给霍修廷发来一连串语音消息。
耿冀霍大少爷,你他妈可真神。
耿冀你是怎么知道冀鹏举喜欢听戏的
耿冀我他妈憋了一晚上的话没敢说,你溜那么快干什么
耿冀卧槽,我谁都不服,现在就服你一个人
耿冀喂,大晚上的,你该不会真的回家了吧
霍修廷靠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那些污渍哑然失笑,有种幼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