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名字唤作楚娆漓,据闻这楚娆漓还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楚清倌弹得一手好琵琶,王爷第一次听闻后,就被对方的才艺所吸引,而从来不接客的楚清倌,却破例让王爷踏入她的闺房。
从此之后,王爷便成了楚清倌的入幕之宾。
顾歆听到这里,顿时气得牙痒痒的,好哇,这是找到了知音是罢这是嫌弃自个儿不会才艺是罢
霍展祈那个混账她辛辛苦苦的替对方怀着孩子,对方竟然在外面风流快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呢
况,王府里头侍妾不够多么还需要他到外头去逍遥,且他堂堂一个亲王的身分,竟然流连勾拦院,这传出去能听么
南安府乃至整个云州,还不晓得在背后怎么笑话王爷呢。
陛下让王爷来是养病和治理封地的,结果王爷来了却是沉迷于酒色,这样的形象顾歆突然愣了愣,脑中快速闪过一丝灵光。
莫非,王爷是故意做出这等放浪的行为来,好叫京城里的众人安心
顾歆手指轻敲着案面,若果真如此,只怕这南安府里有陛下的眼线,更甚者,就连诚王府里头,兴许也有陛下的人也说不一定。
思及此,她的眼珠子一转,抬手将萧福召到跟前,低声交待了几句之后,便故意大声喝道“萧福,你即刻带着人去,把王爷给我带回来若是带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萧福立时领命而去。
不多时,王妃发怒的消息便传遍了王府,然后渐渐的又往王府外传去。
很快的,整个南安府都知道,诚王妃因着诚王“喝花酒”而发怒,使了人去百花楼要将诚王给绑回去。
而在百花楼里的诚王也听说了。
彼时他正坐在楚清倌的闺房里听她弹琵琶,琵琶的音色清澈、明亮,霍展祈倚靠在软榻上,半闭着眸子凝神细听,一手轻拍着大腿和着节奏。
楚娆漓低垂着头,认真拨弄着琵琶弦,待到一曲终了,霍展祈拍手叫好,不吝啬给予赞美和掌声。
楚娆漓笑了笑,温声说道“小女子献丑了,承蒙王爷不嫌弃。”
“你太谦虚了。”霍展祈淡淡的笑了笑。
楚娆漓又是抿唇一笑,接着让丫鬟上茶,不过霍展祈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不用忙活了,本王不喝这里的茶。”
楚娆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又打起精神,柔声问道“不知王爷还想什么曲”
“嗯,那就来一曲十面埋伏罢。”霍展祈慵懒的说道。
楚娆漓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诚王会点这么一曲,毕竟上勾拦院的客人们,大都是来作乐的,她还是头一回听到客人点十面埋伏。
不过诚王想听,她便弹罢。
定了定心神,楚娆漓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弹奏乐曲。
只是她才刚开了个头,房门便被敲响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对着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赶忙去应门,正想将对方打发时,谁知门外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对方手上还拿着一柄拂尘。
丫鬟怔愣一瞬,很快的便猜出了对方的身分,因此不敢无礼,福了福身子说道“不知这位公公是否要找诚王爷”
来人正是萧福,他端着架子一脸倨傲,见这丫鬟还算有眼力劲儿,便微微颔首说道“正是,咱家是奉了王妃之命,前来求见王爷的。”
丫鬟听罢心里一个咯噔,王妃她不敢耽搁,连忙侧身让对方进入房内。
房里头的琵琶声已经停了,因此萧福和丫鬟在门口的对话,里头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楚娆漓是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和黯然,霍展祈表面上看是拉下了脸,似乎很不满王妃遣了人来,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笑意。
霍展祈在心里想着,歆儿和他果真有默契,不过面上的神色倒是越发的不耐烦。
楚娆漓本来有些失落,但是见到了王爷的神情之后,便又燃起了一股希望。
不过王爷却是没有给她机会,嘴里虽是骂骂咧咧的抱怨着王妃,可还事很快的起身,一下子就跟着太监离开了。
诚王离开后,楚娆漓将手上的琵琶一甩,丫鬟见状赶紧上前将琵琶收好,同时嘴里一边说道“姑娘,可不好再摔坏了,否则妈妈那里不好交待呢。”
“要交待什么我替她赚得还不够多么摔她一把琵琶又怎么了”楚娆漓闻言,立刻瞪着眼睛说道。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门边便响起一道温和的嗓音,“是不怎么了,只不过我会从你的月钱里扣,你爱摔便摔罢。”
楚娆漓一经转头望去,便见到门边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衣裳也搭配得恰到好处,使得她纵使有些年纪了,看起来还是韵味十足。
此刻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楚娆漓还是听得出对方话中的不悦,因此赶忙站起身子,柔声说道“妈妈您误会了,娆漓只是说笑罢了。”
“说笑也罢,认真也好,左右你摔的是自个儿的月钱,和我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