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祈见顾歆彷佛痛得站不住了,他心下一急,便将对方拦腰抱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谁知顾歆却是撅着屁股,死都不肯躺到床榻上去,这可把霍展祈给急坏了。
顾歆自个儿也急啊,她现在这情况怎么能躺在床榻上去还不得把床和被褥都给弄脏了。
因此她闷着头,不管霍展祈说什么都没用,只是执意要找琥珀进来。
霍展祈被她弄得无法,只得扬声唤了琥珀,琥珀赶忙进来,顾歆一见到琥珀便双眼一亮,将她召到身边轻声嘱咐了一句。
琥珀听罢脸色微窘,不过还是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霍展祈恭敬地说道“王爷,王妃身子不便,还请您到外间等候。”
“王妃怎么了”霍展祈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这”琥珀为难极了,这种女儿家的事儿,怎么好意思说与王爷听呢,因此她含糊地说道“王妃必须换洗了,还请王爷暂且移步外间。”
霍展祈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不过他见顾歆坚持,便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内室。
经过一番收拾后,顾歆一脸苍白,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霍展祈则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霍展祈已经使人去请府里的良医正,此时他看着顾歆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因此伸出一手轻抚上她的脸庞。
谁知顾歆瞥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猛然捉住了霍展祈的手臂,霍展祈挑了挑眉没有作声,只是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她。
“王爷,让琥珀服侍您更衣吧。”顾歆敛目,努力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头其实早已悲愤欲绝。
她竟然瞥见了霍展祈右手的衣袖上,晕开了一滩红褐色,细想便知道,定是方才对方抱着自己时,无意间染上去的。
她紧紧捉着对方的衣袖,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是,她是想用装病逃过和霍展祈的亲近,但是没想过在对方面前出这么大的糗啊
虽说她本来就是要用月信当借口,好用来拒绝霍展祈,谁知往日很准时的月信,今儿个却是突然来了。
弄假成真,她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
而被她捉住衣袖的霍展祈,还傻傻的不晓得顾歆为何突然要让他更衣。
只是他瞧着顾歆微颤的睫毛,还有衣袖上对方攥得发白的手指,心里划过一道异样,不知怎么的,就这么应了下来。
不过他应了之后,顾歆还是没放手,霍展祈不禁有些失笑,温声说道“爱妃,你不放开本王,本王要如何更衣呢”
顾歆抿了抿唇,渐渐松开了手指,霍展祈终于能够拉回自己的衣袖,他站起身,弹了弹衣袖,正想开口唤人进来服侍时,眼光却顿住了。
他紧紧盯着右手宽大衣袖上的一滩污渍,电光石火间,突然明白了顾歆这一连串异样的举动为何。
他忍不住抬头望向顾歆,只见对方耷拉着脑袋,似乎很是沮丧,接着他的视线划过对方的脸庞,往下移到脖颈、胸脯继续往下就被锦被遮住了。
但是他的视线却是定在了锦被上的某一点,彷佛想要穿透锦被,看见被掩在底下的风光。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自然引起了顾歆的注意,顾歆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锦被瞧,起初还有些疑惑不解,待到见到对方眼神越发深邃幽深,脑中突然嗡地一响,瞬间明白过来了。
霍展祈这个禽兽,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她有些尴尬,有些恼怒,更多的是羞窘,她已经看出来了,霍展祈八成知道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了。
可对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服侍了,眼神却还是那样火热,这不是禽兽是什么
顾歆在心里头腹诽着,嘴上却是轻咳了一声,柔声唤道“王爷,王爷”
一连唤了好几声,总算是将霍展祈的魂给拉回来了,顾歆暗地里撇撇嘴,面上还是一副乖巧柔顺的样子,她柔柔地问道“王爷方才在瞧什么”
“无事,你歇着吧。”霍展祈回过神来,心口还是砰砰直跳,他将右手背在身后,快速地说完后,便转身急急地走了。
顾歆见他离开了,这才卸下温顺的表情,整个人瘫在床榻上,轻声低吟着。
每次来了月信,她都得熬过第一日的痛楚,方才霍展祈还在,她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因此便硬挺着难受。
现在房里没人了,她终于忍不住呼痛了。
只是她没想到,霍展祈虽出了内室,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因此正好将她的低吟听进了耳里。
霍展祈只觉得,顾歆的嗓音低低的,语尾还略为勾了勾,带着那么点缠绵缱绻的味道,和她以往在床榻上时的轻吟,竟是那么相似。
使得他乍然听见,竟是被勾得面红耳赤,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离开瑾岚院。
顾歆可不知道霍展祈被她弄得很狼狈,她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时,腹痛终于好些了。
她唤了人进来服侍,琥珀领着几个丫鬟,侍候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