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来到车后,伸手就拉把手,连拽了几下,拽得把手咔哒直响。
兼做保镖的司机下车,抬手就要拉开佟贝贝的手,被秦岭先一步挡开。
秦岭警告地抬手指司机,接着转身,抱着情绪奔溃的佟贝贝的肩,将他带离车旁。
后门这时候从里被推开,孟平云走了来,佟贝贝的视线越过秦岭的肩,怒目而视,眼眶泛红,几乎是嘶吼了来“有什么资格来来做什么谁让来的”
“滚”
黑色轿车驶离墓园,秦岭抱着情绪几近崩溃的佟贝贝,拍着肩,不停安抚“好了,没事了,他们走了。”
“别咬嘴唇,别咬。”
“没事了。”
佟贝贝坐在床,曲腿,胳膊垫在膝盖,头埋在手臂间。
门外,和佟蕊曦打完电话的秦岭走进屋内。
今天是秦岭认识佟贝贝以来第一次见他失态至此,心疼的同时也很愤怒。
但现在不是他怒的时候,贝贝正伤心,需要人陪,需要人安抚。
秦岭坐到床,按着佟贝贝,将人拉到了己怀里抱着,轻轻地抚着背。
佟贝贝闭着眼睛安静地靠在他肩头。
刚刚心里很乱,这会儿好一些了。
但他就是觉得非常难受,不是伤心,而是觉得生气。
秦岭抱着他,把肩膀给他,不停地抚着他的后背,佟贝贝一口气顺过来,渐渐觉得舒服一些了。
他动了动,调整姿势,对抱住秦岭,下巴垫在秦岭的肩。
秦岭由着他,同时紧密地抱住了己的伴侣。
胸口贴胸口,心跳同步,佟贝贝觉得心安。
好一会儿,佟贝贝闭着眼睛开口道“我好多了,谢谢。”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从早来到这会儿,佟贝贝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秦岭问“起来吃点东西”
佟贝贝摇摇头,枕着秦岭的肩,眼睛依旧闭着。
秦岭便没说什么,继续抱着他,顺他的后背。
又过了会儿,佟贝贝低声缓缓地说“我妈生病走的,临终前意识不清了,喊的是他的名字,眼睛也没有闭。”
“办葬礼的时候,火化前,有老人说这是死不瞑目,最好让我妈咽下最后那口气再走。”
“我去求他,让他去看看我妈妈,就一眼,一眼就行。”
“他不肯。”
佟贝贝蜷曲起身体,往秦岭怀里缩,声音哽咽“我是恨透他了。”
秦岭将人紧紧地抱着。
佟贝贝最终什么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就这么蜷缩在秦岭怀里,带着眼角的泪痕,睡着了。
秦岭给他盖好毯子,擦干眼角,心疼坏了。
他哪儿都没去,就这么坐在卧室的床边,安静地陪着。
晚,佟贝贝醒了。
一觉醒来,状态好了许多,情绪也收敛住了。
就是睡得有些懵,边撑着胳膊坐起来边疑惑地看了看拉着窗帘的窗户,茫然现在是什么时候。
秦岭推门进来“醒了”
佟贝贝坐起身,靠着床头,揉了揉浮肿的眼睛,问“几点了。”
秦岭“七点多。”
佟贝贝睡了这么久吗
他神情还是木的,人还没有神,下意识就掀开了腿的毯子。
秦岭坐到他前,直视着他,柔声问“饿吗”
佟贝贝点点头。
秦岭“别起来了,我把饭端进来。”
端到前,秦岭还不要佟贝贝动手,直接拿勺子喂他吃。
吃着吃着,佟贝贝过神“我己来吧。”
秦岭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我来。”
佟贝贝又吃了几口,眨眨眼,问“今天没去公司吗”
秦岭边喂边道“李蒙下午来过。”
佟贝贝嚼着嘴里的饭菜,点点头。
一顿饭安静吃完,佟贝贝算是彻底“满血复活”了。
他要下床厕所,结刚完卫生间卧室,秦岭从卧的浴室来,拿着冒着白烟的热毛巾就给他额头脸颊下巴一通擦,擦完脸擦手,擦完左手擦右手。
佟贝贝宛若残障人士般地坐在床边,等秦岭擦完,他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看手看脚,还在啊。
秦岭把毛巾放浴室,走来“没怎么,我照顾。”
佟贝贝轻声说“我好好的呀。”
秦岭站定到他前,弯腰,双手按住佟贝贝的肩,平视,神色认“确定”
佟贝贝默默视了几秒,错开目光好吧,不算好。
秦岭抱住佟贝贝,拍拍他的后背“没事,有我。”
佟贝贝闷声嗯了下。
秦岭“还难过吗想哭吗”
“好多了。不想哭。”
秦岭“我们在,想哭就哭,没人笑。”
“我不想哭。”
秦岭耐心的“那想跟我聊聊吗”
佟贝贝默了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