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我们相依为命的,你不能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他什么都有,他不缺你一个,你不要跟他走我会把你身上的雪全部弄掉”
他拼命在雪地里扒拉着积雪。
双手被雪刃割得鲜血淋漓,他无痛无感
那个朝着他送出梅花的少年恣意扬眉“你是我的世子妃,只能跟我走。别去他那里,他那里冷”
冉清谷不想去接那枝红梅花,因为那不属于他。
也不想靠近那个孩子,因为那里太冷。
他看着那孩子手上的血越来越多,他只能焦急喊着“三皇子,不要拨弄雪了,三皇子”
他可怜那个孩子,但他不想过去。他陷入梦魇中,抽身两难。
商容与抱着冉清谷怔楞着。
男人变心这么快的吗
吃着他的大米,睡着他的床,为另外一个男人谋划大计,现在就连做梦都要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前一段时间他醉酒还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他自己,他喜欢他。
现在又在梦里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怎么着,喝酒做梦说的话都能不作数,当个屁放了
他心里烦躁,但又不能真的对冉清谷动手,便气闷的一口咬在冉清谷嘴唇上,一直咬到冉清谷唇角出了血,吃痛得睁开迷蒙的双眼。
冉清谷睁开眼,看到商容与躺在床上,不等他开口,商容与便说“你在缝合伤口时晕了过去,御医说你身体温度太低,要我用我的体温帮你取暖。”
冉清谷道谢“谢谢。”
两人靠得很紧,他的胸口几乎抵在商容与的胸膛上,那温热的感觉顺着胸口游变四肢百骸,他冒着冷汗,商容与冒着热汗,两人贴在一块,黏糊糊的。
他不自觉往后动了一下。
他一动就捯饬到腰间伤口,商容与搂着他,手圈在他上腰处“别动。”
冉清谷乖乖躺着不动了。
“世子,你能不能在天亮后帮我把三皇子找过来”
他算到太子会谋反,所以他要清除掉太子谋反路上所有的障碍。
现今他或多或少因二皇子流产,二皇子这段时日必定会消停一段时间,打压二皇子等于抬太子。
商容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冉清谷以为他不愿意,尴尬道“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商容与知道,冉清谷要做什么事儿,就一定会做,就算他不答应,冉清谷也一定会想办法溜出府邸。
他现在这种情况,溜出府邸,也只会让自己受伤。
商容与脸色铁青“可以。”
冉清谷一愣,道谢“多谢世子。”
熹微时分,商玉州就化妆成王府送熏香的小厮进了沉鱼阁。
商容与冷着脸“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快点。”
商容与走后,商玉州看冉清谷那憔悴样,担忧道“我今早听到父皇下旨,让二皇子闭门思过三个月,不是嫁祸二皇子害你流产吗你怎么真跟流产了似的”
冉清谷笑了笑“旧伤复发,顺手就嫁祸了。我们长话短说,你要抓好李相这个人,他必定会促成太子谋反,太子被二皇子打压这么长时间,又因为藏娇娇的死同皇上生了嫌隙,而李相求自保这么多年,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他不会甘于人下,李相与太子若是碰到一起,必然会掀起波澜,你要多加留意。”
商玉州点点头“好,你放心。”
冉清谷“还有,注意刘贤妃,她似乎支持二皇子,你要想办法给太子透露这条消息。”
商玉州点头“嗯。”
他话锋一转,欲言又止“清谷,你留在王府不是长久之计,你什么时候跟我离开”
冉清谷抬眸“现在还不是我离开的时候。更何况,现今世子愿意帮我隐瞒身份,我不想横生枝节。”
商玉州微笑着“是你不想横生枝节,还是你根本不想离开。”
冉清谷十分不解看着他“殿下这话何意”
商玉州声音低沉下去“商容与为何要帮你隐瞒身份你们之间又没有利益交换。”
冉清谷反问“那殿下觉得如何”
商玉州笑了笑,满怀期许问“清谷,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冉清谷迟疑点了点头。
他不知未曾告诉商容雀的身份算不算一种背叛
毕竟商容雀的身份一旦泄露,皇帝怕是不遗余力要将王府连根拔起。
更何况,商容雀与三皇子目前本质上是对立关系。
他不知若是三皇子知道商容雀的身份该如何他不喜欢赌人心。
而他承诺过商玉州的是,他帮他杀了太子,除此之外,他未曾承诺过其他。
所以在他看来,这应该不算背叛。
沉鱼阁外,商容与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架上晃悠着。
一会儿踮起脚尖让秋千架小范围摆动,一会儿又催动绳子,将自己荡到天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