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人群来来往往,一股香甜味从街道的铺子里传来。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家写着“三素斋”的糕点铺里宾客络绎不绝。
铺子门敞开着,里面的客人在糕点架子上挑选着什么糕点。
那香味在半个多月之前,他几乎能天天闻到。
商容与每次下了早朝都会为他带这里的糍米糕。
这里离王府很远,他每次带回去的都是热的。
冉清谷驻足失神了会,便继续朝着王府走去。
一个街边吃面条的大饼脸子男人看着冉清谷“那那人不是”
另一个人冷嗤“土包子,那是世子妃。”
大饼男子错愕“他怎么可能是世子妃世子妃叫白毓,他是个男”
另一人打断他“你敢直叫世子妃名讳,不要命了”
大饼男子“你们不会见到的世子妃长这样吧,可白毓不长这样啊”
另一人“说得你见过似的。”
大饼男子“我见过啊,这人我也见过,他明明就是个男子呀”
另一人“你眼瞎吗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这话落在正在街边经过的,豪华马车里的人耳朵里。
车内女声响起“将这人带到府上,我有事亲自问他。”
那女子定定看着冉清谷消失在角落里的身影,以及从三素斋出来的商容与
冉清谷背影刚消失在角落里,商容与便从三素斋里出来。
那店小二点头哈腰冲着商容与说“世子,我们知道您这是为世子妃买的,我们特地用了最好的金丝线包好,您看着绳结多好看,我们还为您写了”
商容与没等那店小二说完,便烦躁拿着那油纸包走了。
商容与回到王府,不知不觉走到沉鱼阁门前,刚要跨过眼前圆形门,他顿住脚。
此刻,他突然后知后觉想起来,他把人家当个宝,人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甚至恨不得他滚得远远的,再也别进她沉鱼阁。
他商容与是谁啊,从小要什么得不到至于舔着脸去求一个心肠比石头硬的女人吗
离开了白毓,他又不是不能活,外面有大把大把的女人等着他呢
他看着手里散发着清甜香味的糍米糕,狠狠的捏紧,随手一掷,扔到了花木掩映的园林里。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沉鱼阁。
冉清谷一路走回王府,因王公贵族现下流行厚底女鞋,现今他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钝疼得每走一步就像是被腐朽满是铁锈的钝刀割了几刀。
好在沉鱼阁就在眼前了,穿过廊桥就是了。
他扶着廊桥护栏上的石柱走着,
一抬眼,商容与从廊桥的另一头走过来。
这廊桥是去沉鱼阁的必经之地,商容与去沉鱼阁找他了吗
商容与见冉清谷手扶着护栏,慢悠悠的走着,走一步脸上露出痛色,似乎是脚上有伤。
他快走了两步,想去抱他回沉鱼阁,只是
他突然想到这个人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的前妻。
而且这一切都是这个人提出来的。
而他呢,在这人受伤脆弱时,总是护着他,巴巴的舔着脸生怕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可惜他商容与从头至尾一颗真心交上去,人家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甚至还吐了一口唾沫,嘲笑他幼稚可笑
他驻足,收回手,冷着脸问“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不管你将来如何,你现在依然是世子妃,你丢人无所谓,别丢了王府的脸。”
冉清谷放开护栏扶手,站直身体,毕恭毕敬“是。”
商容与并不是指责冉清谷扶着护栏走路丢了威仪,而是觉得冉清谷没道理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不堪。
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全都咽回去。
冉清谷看着商容与来时的方向,问“世子去沉鱼阁有事吗”
商容与冷着脸“我去沉鱼阁干什么”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条廊桥唯一直通沉鱼阁,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只得再次补充“奥,先前在沉鱼阁书房落了点东西,现在去取。”
“汪汪汪”一只通体雪白的狗崽子叼着东西从沉鱼阁外奔跑了过来。
它欢快的跑向商容与,跑到近前,蹭了蹭商容与的脚。
冉清谷皱眉。
二狗叼着的东西正是三素斋的糍米糕。
沉鱼阁里除了商容与会为他带糍米糕,还有有别人吗
商容与挑眉“这死狗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秽物,真是脏。你能不能跟你沉鱼阁的丫鬟说一声,没事别乱扔杂物赃物”
冉清谷温顺点头“是。”
狗崽子欢天喜地的扒拉着金丝线,那金丝线被扯开,油纸包应声散开了。
只见油纸包内里,用彩色的果酱糖工工整整写着几个大字给最爱的毓,你的世子
冉清谷“”
商容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