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啊。”李相夫人抱着李飞鸾嚎啕大哭。
李飞鸾冷汗如瀑,右手大拇指被马蹄踩扁,血肉骨模糊一片,衣衫上全是尘土血渍。
御医带着药箱赶来,因情况危急,内宦拉起白布组成的帘墙,将李飞鸾与御医围在内。
御医立刻为李飞鸾止血。
李飞鸾疼得浑身发抖,白色帘子里时不时的溢出抽泣声。
李相夫人哭得泣不成声“女儿,娘在这儿,不怕啊”
李相脸色沉郁,立在帘子旁,一声不吭。
一些赶来问候的同僚与夫人贵女们看到那情况,一个个无不叹息。
“造孽啊,手怕是废了。”
“李小姐还未出阁,要是手废了这怕是不吉,哪个夫家会娶一个有缺陷的女人。”
没过一会儿,御医止住了血,跪到咸元帝面前“皇上。”
咸元帝商千咸急切问“情况怎么样快说”
御医叩首“李小姐她右手拇指骨肉断裂,血肉模糊,必须尽早切除,以防感染,累及心脉。”
咸元帝神色忧虑,看着李相“你去跟李相说吧。”
李相咬着牙,面如寒铁“皇上,微臣听到了,小女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万幸。”
咸元帝吩咐御医“尽全力救治李家小姐。”
御医领命“是。”
不一会儿,白色帘子撤了,李飞鸾被人抬走了,李相夫人亦步亦趋跟着,哭得泣不成声“我苦命的女儿啊。”
李相长子李斐噗通一声跪在咸元帝面前“皇上,求皇上为微臣妹妹做主”
他话刚说完,就听到商容与扶着冉清谷说“皇上,内子摔下马受了惊,侄儿先送内子回去了,念在李家小姐也受了伤,此事,侄儿就不追究了。”
李斐难以置信看向商容与。
这人竟然还有脸说不追究
伤的是他的妹妹,被逼得在马蹄下辗转求生的也是他妹妹,现在生死未卜后半生留下残疾的也是他妹妹
商容与竟然有脸说不追究
他怒瞪商容与,厉声责问“商容与,伤的是我李家的人,你有何脸面在这里说不追究。”
商容与也同样瞪回去“发
起挑战的是你妹妹,在世子妃推辞后,再次咄咄逼人的也是你妹妹,也是你妹妹打偏了鞠球,害的世子妃的马儿受了惊,如果不是世子妃抓住了缰绳,后果不堪设想,本世子是不是该问罪你妹妹”
李斐面红耳赤咬着牙“我妹妹自幼习武,绝不可能摔下马,也绝不可能被马踩中,其中定有蹊跷。”
商容与冷笑“这就奇怪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妹妹会武功,在击鞠场上,到底是会武的李家小姐得利,还是不会武的世子妃得利怕是三岁小孩都知道吧。如果摔下马的是世子妃,那我成王府怕是大年夜就得取下红灯笼挂上白帆,我商容与刚娶妻就丧偶,此祸事因你妹妹而起,世子妃宽宏大度不予追究,你李家不仅不感恩,还恩将仇报。你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李斐脸色难看指责“商容与,你别太过分。”
立在人群之中沉默不言的李相突然发了话“世子妃受惊了,此事因小女而起,等小女身体恢复了,老臣会带着小女亲自去王府赔罪。”
李斐怒看向他爹“父亲。”
李相厉声“退下。”
李斐只得气闷退下。
冉清谷恭敬说“李相不必如此介怀,让小姐安心养伤便是。”
咸元帝笑了笑“既如此,容与你就带着白毓回去吧。今日皇宫受惊,朕也有责任,就赐白毓黄金万两以示安抚。”
冉清谷连忙跪谢“白毓叩谢龙恩。”
三皇子商玉洲行礼禀告“父皇,儿臣听福公公说,世子妃很爱喝雪梨汁,儿臣那里有上好的雪梨四五箱,平日里也没人爱喝,故而儿臣赠给世子妃以压压惊。”
福公公是内务府主管,今天冉清谷喝完了自己那份后,王妃见他爱喝,就向福公公讨要。
哪曾想到宫宴的雪梨汁全是三皇子的,福公公只得去找三皇子商玉洲。
咸元帝笑了笑“好,你有心了。”
商容与推辞“皇上,王府虽穷,但内子要喝的还是有的,就不劳烦三皇子了。”
咸元帝“那朕不强人所难了。”
商容与紧紧半搂着冉清谷的腰行礼“皇上,侄儿告退了。”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商容与倚在软垫上,
将暖炉塞到冉清谷手里,沉思说“以后离那三皇子远点。”
冉清谷不明所以“世子这话是何意”
商容与“此人野心大心机深,颇有潜龙在渊之势,可他无一飞冲天之能,他今日此举,必有所图。”
冉清谷敛眉“是。”
他现在彻底对这个混世魔王世子刮目相看了。
在未到王府之前,他以为世子是个混账无能暴躁的草包,只会仗势欺人,却不想他文治武功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