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枝凪斗是吧”兵藤老爷子用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狛枝凪斗,“你应该知道老夫是谁。”
“兵藤会长。”狛枝凪斗淡定地回答,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普通人面对这种大场面应有的态度。
“嘻嘻嘻,既然你知道,老夫也就不多说了。”兵藤老爷子发出了诡异的笑声,“你为什么想上老夫的这艘希望号”
“我在网上搜集了一些情报,对于帝爱集团私底下做的一些事略有了解。”狛枝凪斗叹了口气,“我想要找到充满绝望的地方,见证希望绽放的瞬间,感觉您这边可能会符合我的要求,就想办法上来看一眼但您这艘船,太令我失望了。”
气氛忽然就凝固了。
二把手和周围的墨镜男,脸色巨变,甚至想冲上去封住狛枝凪斗的嘴。
住口啊
你知道我们为了会长一句“去策划一场让人血肉沸腾的狂宴”费了多少脑细胞,开了多少会议吗你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想出了主意,给工厂下单定制感应纸牌和与计数机器数据想通的计数桌子的时候出了多少问题吗你知道我们第一届活动因为工厂出错赶不上时间,都是我们的人藏在桌子下面,人工给用掉的纸牌计数吗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竟然还敢当着他们的面,贬低他们的心血甚至这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会长觉得掉面子,回头狠狠地惩罚他们
世界上除了兵藤会长,怎么还会有这种恶魔来折磨他们
这日子不能过了
虽然注意到了帝爱集团那边的人脸色不对劲,但狛枝凪斗还是坚持说了下去,表情隐隐有些看不上的嫌弃。
“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如果是作为游戏,趣味性很一般,如果目的是为了观赏真实的人性,那绝望压倒性的不足,代价不够直观,导致他们的挣扎都显得太过轻飘飘总体而言,是个两边都不算讨好的企划。”
二把手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竟然把集合了他们这么多人智慧结晶的企划批得一文不值他此刻真的很想大吼一声,你行你上啊
好在很快狛枝凪斗就收了一下话音,总算是没把大家都得罪透“不过不能拿性命做赌注的话,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难免的,毕竟还要顾虑到法律之类的,也不能太过分。”
兵藤老爷子也暂时没时间跟手下生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狛枝凪斗“听起来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如果不是脑子里充满了更疯狂的念头的人,又怎么会对他的“游戏”评价这么低
狛枝凪斗摊了摊手“如果您知道我的经历,应该就能知道我大概7岁左右的时候被绑架过一次,那是难得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绑架,就是单纯用我凑个数”
“7岁那次的绑架”兵藤老爷子虽然偶尔表现得像老年痴呆,但现在看上去还没忘记刚看过的资料,“被警方封锁消息的那次吗老夫对你在那栋楼里经历过什么很感兴趣。”
没办法,保险部门的人哪知道兵藤老爷子忽然要看狛枝凪斗的资料,他们准备不足,这里又是离岸的游轮,想拿什么也来不及回去,只能从公司数据库里把每一次理赔的材料调出来粗略整理一下。
而理赔这种事需要的材料又不会详细到让人写被绑架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只要证明自己被绑架过就行了,加上这个事件还被警方封锁了消息,材料上能体现出的东西就更少了。
不过狛枝凪斗对待消息封锁,向来是很灵活处理的,比如现在他觉得说出来也不会给警方添麻烦,他就无所谓。
因此狛枝凪斗就说道“那次唔,感觉是个看大逃杀看疯魔了的家伙,绑架了一些人,想要模拟一下,结果策划水平太差劲,甚至选址和场景准备也不太好,只死了一个人,我就发现没有封锁的通气口,钻出去报警了哎呀,还好当时才7岁,再大一点就钻不进去了,哈哈哈。”
这是很好笑的事吗
帝爱集团的二把手觉得自己跟年轻人有代沟。
而且为什么是“只死了一个人”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用“只”来给这段话加强调啊你真的是普通国中生吗
哦,也是,都主动上这艘船了,肯定脑子不正常啊
“虽然只死了一个人,但因为有一个明确的例子摆在面前,告诉大家下场会怎样,所以当时气氛超棒的。”
狛枝凪斗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因情绪高涨带来了微红的血气“真实的绝望,真实的挣扎,真实的人性以及真实的,耀眼的希望,只有在这种真实的绝境中才会出现,像这艘希望号上的这些,顶多只是赌注大一点的游戏罢了。”
兵藤老爷子陷入了沉思“你说的有道理”
旁听了一会儿,对狛枝凪斗越来越感兴趣的森鸥外插了句话“狛枝君,你对游戏的定义是什么”
狛枝凪斗好奇地看了看森鸥外“您是”
“啊,忘了自我介绍。”
森鸥外这个长着一张斯文败类的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