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纂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扫荡着面前的食物。
夏侯徽坐在一旁,翻看着手里一卷文书,黛眉轻蹙。
听到脚步声,她垂下了手,将文书藏在案下,看着曹苗进来,又顺手带上了舱门,才恢复了正常,将文书递了过来。
曹苗一手接过,一手将已经拆开的弩箭递了过去。
曹纂愣了一下,抢先接过弩箭,仔细端详了一下。“你这是哪来的”
曹苗将情况说了一遍,曹纂恍然。“我说怎么如此顺利,原来周鲂已经被人困住了。允良,还是你的手下能干,这声东击西的手法玩得真熟练,连我都被骗过了。”
曹苗没吭声,韩龙原本就是斥候出身,又在洛阳做了几年游侠,反追踪的经验本来就比那些部曲熟练。
他低头看文书,只看了一段,便惊讶地抬起头。
“阿琰来青州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夏侯徽没抬头,语气却有些焦躁。
曹苗和曹纂互相看了一眼。曹纂迅速低下头,继续吃饭。接连几个月朝夕相处,他们都已经熟悉夏侯徽的脾气,这是要发火的前兆。
曹苗也识趣的闭上嘴,继续看文书。
不仅夏侯琰来了青州,青桃也来了,乘的是一艘商船,眼下在东莱郡治黄县暂留。青桃派人去辽东,打算和张威取得联系,再由张威接应她去辽东。
韩龙来成山,是想和曹苗取得联系,看他有没有其他的方案。
青桃出现在这里情有可原,但夏侯琰与之同行,则让人难以理解。
德阳公主想干什么
曹苗没敢多嘴,收好文书,静静地看着夏侯徽,把曹植进入子午谷的事说了一遍。
夏侯徽的眉心蹙得更紧,手指不安的捏紧。
舱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曹纂吃饭的声音都变得小了很多。
“媛容”曹苗试探的叫了一声。
“此地不宜久留。”夏侯徽缓缓说道“青州刺史程喜是天子东宫旧臣,可能已经接到密诏,布好了陷阱,正等着我们入彀。”
“阿琰怎么办”
“她们不会有事。”夏侯徽摇摇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天子不会将事情闹大。程喜虽卑鄙,却知道利害,不会轻易惹事。”她瞪了曹苗一眼。“现在着急有什么用谁让你当初到处惹事。”
曹苗觉得很无辜,辩解道“我怎么惹事了”
夏侯徽大怒。“你将山庄托付给她,还不是惹事这是能随便托付的吗她既受了你的托付,如今形势有变,自然要尽可能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你。”
曹苗举手求饶。这都什么理由啊,难道夏侯琰还能将不周山庄打包带来还是说,山庄没法带来,她打算以身相代
这小丫头不会是真的动了春心,千里私奔吧
德阳公主也不管管,就让她这么胡闹
“你想什么呢”夏侯徽恨声道。
“我没想什么。”
“我不管你想什么,如果你敢辜负我妹妹,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夏侯徽咬牙切齿的说道。
曹苗翻了个白眼,觉得很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要我说呃”曹纂总算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我们去接应一下阿琰他们,然后一起去带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免得心里牵挂。”
夏侯徽断然拒绝。“不行,阿琰还小,不通武艺,又没吃过苦。跟着我们去辽东太危险。”
曹苗想了想。“未必要去辽东,可以留在带方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下。带方应该有适合的海港,将来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又或者东进,都要从带方出发,建立基地是必然的事。在这里建一座山庄,招募流民屯田,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毕竟,我们又不缺钱,从中原带来的货品也不愁销路。”
曹纂深以为然,猛拍大腿。
夏侯徽还是有些犹豫。“带方虽是汉地,却未染文明,还是化外之地,阿琰还小,能担此重任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请孙夫人安排一些人保护她。只要不主动惹事,与人为善,再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夏侯徽反复想了想,缓了口气。“就依你。可是怎么救人”
曹苗拿起了那只弩箭,指了指箭杆上的一个十字标记。“我们有内应。”
“谁”
“田将军。”曹苗说道“这是我和田复商量好的标记。韩东必然已经与他接上了头,才会在弩箭上留下这样的标记。”
曹纂和夏侯徽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气。
有田豫父子在暗中协助,这件事就容易多了。
曹苗与孙鲁班分道扬镳。孙鲁班给曹苗留下一艘楼船,带着夏侯徽,直接驶向沓渚。
她还以保护夏侯徽为由,讨走了知书、如画两个胡姬。
曹苗将楼船留在海上,乘坐一艘中型快船登岸。
不出曹苗所料,赶来接头的不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