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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孙鲁班派人送司马师上山。
曹苗安全归来,她心情很好,罕见的对司马师表示出了一丝敬意,设宴为司马师饯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主动要求上山,与曹纂并肩作战,不失为大丈夫,值得应有的尊重。
司马师有苦说不出,只得硬着头皮起程。
他很想和曹苗说说,把话再圆回来,可是他瞪着一只独眼,踮着脚尖看了又看,也没看到曹苗的影子。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地想见曹苗一面。
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曹苗策马而来。没等坐骑停稳,他就跳下马,快步走到司马师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子元,我来晚了,惭愧惭愧。这么多天没睡一个安稳觉,一觉睡过头了。”
司马师顾不得计较曹苗的真假,挽着曹苗的手,眼泪汪汪。“允良,我此去只怕凶多吉少。你若有机会写信回去,拜托你给我家人传个消息。”
“唉呀,子元,你说你”曹苗连连摇头。“也许是我读书少吧,反正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上山。就你现在这样子,上山能帮什么忙依我说,你还是别去了,写封劝降信,让人送过去就是了。”
司马师正中下怀。“这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劝不劝在你,听不听在他。实在不行,到时候再上山也不迟嘛。”
司马师连连点头。“允良,我听你的。”
曹苗暗自撇了撇嘴。就知道你龟儿子装逼,看你这副怂样,应该是一夜没睡,估计这时候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活命二字。他立刻命人取来笔墨,看着司马师写了一封劝降信,用了印,派人送上山。
司马师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现在有机会脱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气呵成。
等送信的人走了,他才意思到一个问题这封信要是落到天子的手里,麻烦可就大了。
司马师吓出一身冷汗,看看身边的曹苗,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曹纂战死,所有知道这封信的人都死。只有如此,他才能遮掩过去。只要有一个人活着,这件事都是隐患,包括夏侯徽。
忽然之间,他才想起夏侯徽应该还活着,连忙问道“允良,忘了问你一件事,媛容好吗”
曹苗微微一笑。“你觉得呢”不等司马师回答,他拍拍司马师的肩膀。“别想她了。就你这情况,有妻无妻有什么区别安心回洛阳去吧,就当她和德思一样战死了。”
司马师恨不得一脚踢死曹苗。“战死你的意思是说,德思绝不肯降”
“周鲂是设计陷害大司马的人,你觉得德思会向他投降”
“那媛容呢她也不肯随我回洛阳吗”
“要不你再写封信问问她”
司马师想了想,一声长叹。“还是别问了吧。她如果肯随我回洛阳,现在就应该在这里了。既然她不肯随你来,自然是不愿回去。你说得对,我这样子,有妻无妻有什么区别,何必再连累她。”
“就是嘛,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曹苗拍拍司马师的肩膀。“趁你走之前,我传你一篇剑谱,是我费了好多心思求来的。你用心参悟,如果能悟出其中道理,再有个十年功夫,或许有所成就。”
“什么剑谱”司马师心中升起了希望,求生欲瞬间高涨。
“辟邪剑谱。”曹苗拿出一卷准备好的帛书,皱皱眉。“有话在先,这篇剑谱有点神神道道的,我不是太看得懂。你读书多,天资高,或许能看得懂。”
司马师来不及多想,一把抢过,打开细看。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串。气宜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
司马师也没看懂,但他觉得,这不像是曹苗能编得出来的,心里已经信了三分,便接着看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甚至顾不得和曹苗说话。
曹苗在一旁,面无表情。
这部辟邪剑谱自然是他编的,却不是生搬硬造,而是将他记得的几部拳经内容拼凑在一起,为了让字句通顺,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他着实花了些功夫,死了不少脑细胞。
辟不辟邪,他不知道,走到斜路上去是可以肯定。
正常情况下,司马师能不能看懂都是个问题,真要是像欧阳锋一样错练错成,那司马氏的祖坟就不是冒烟的问题,而是火山爆发了。
真要如此,那也只能认命。
曹纂看完司马师的劝降信,咂了咂嘴,对曹苗的佩服又增了几分。
这都能办得到以他对司马师的了解,就算用刀架在司马师脖子上,司马师也不可能写这样的东西。
这封劝降信送到天子面前,司马师怎么解释得清楚。
身为正使,劝保护他的人向吴国投降,和投敌有什么区别
曹纂将劝降信交给夏侯徽。夏侯徽看完之后,也是久久无语。除了对司马师的愚蠢无话可说之外,她更感到心寒。
司马师一个字都没提到她。他似乎忘了他的妻子也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