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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官廨,孙夫人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进了门。
曹苗紧紧跟上,如影随形。
来到后堂,孙夫人解下大氅,扔给迎上来的女卫,又张开双臂,让女卫为她脱去外衣,只留下贴身的夹衣,一手去解夹衣,一手接过扇子,用力扇了几下,一转身,才发现曹苗跟在身后。
“你怎么”孙夫人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曹苗也傻眼了。他完全没想到孙夫人会在堂上宽衣,即使是后堂。
这不是见客的地方吗
孙夫人的外衣很厚实,夹衣却很单薄,有些地方被水浸湿,近乎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空无一物,两团丰挺失去了外衣的束缚,高高耸起,随着孙夫人的动作起伏,让人挪不开眼睛,口干舌燥。
果然是豪杰啊。曹苗的手有点痒。
发现曹苗的眼神不对,孙夫人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空门大开,顿时又羞又恼,连忙用扇子挡住。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曹苗也回过神来。“公主不是还没回来吗或许”
孙夫人皱了皱眉,迅速恢复了镇定。她一边命人取外衣来,重新穿上,一边命人准备晚餐。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他们还没有吃饭。她的命令很简洁,也很有效,气势依旧强硬,只是眼皮不自觉的垂着,翻阅案上的公文,全程没有眼神上的交流。
曹苗喝着茶,打量着孙夫人,越看越好笑。此人就是一个重度精神分裂。某些方面,她像个垂暮之人,对谁都不信任。某些方面,她又像一个稚子,什么都不懂。
“笑什么”孙夫人感觉到了曹苗的目光,沉下了脸。
“我在笑,夫人习武多年,居然不知道一张一弛的道理,难道会留下隐患。”
孙夫人不解地看着曹苗。曹苗虚握拳头,挡在嘴前,轻咳了一声。“夫人走了一天,是不是觉得很累你应该稍微放松一下,再做其他事。否则,你上床就寢时一定会浑身酸痛,尤其是腰和双腿。”
孙夫人想了想,反问道“你怎么没有放松一下。”
“我与你不同,我走路的时候就在放松,不需要额外活动。”曹苗嘴角带笑,伸手一指廊下的女卫。“夫人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从走路的背影来看,我与你是不是不同。”
孙夫人瞥了一眼女卫们。“有什么不同”
“如果用弓来比喻的话,你是上弦的弓,浑身绷紧,没有一丝松动。我是解弦的弓,比较放松,会随着步伐晃动。弓不能一直上弦,人也不能一直绷紧,这是一个道理。”
几个女卫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孙夫人眨眨眼睛,扬扬下巴。“你走两步。”
曹苗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他没有骗孙夫人。他虽然没有练过太极拳,但放松是传统武术,尤其是内家拳共有的特点。几年的练习,他已经将放松贯彻到生活中,随时保持松弛的状态,行走坐卧皆不离松静二字。
孙夫人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曹苗的意思。她深吸了两口气,有意识地放松了身体,原本挺直的腰背渐渐下坠,一直被她压制的酸痛瞬间涌了过来,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在拼命呼吸。
说不出的累。
“起来走两步吧,有利于放松。”曹苗说道。
孙夫人看看他,冷笑一声,重新将目光落在案上的公文上,只是肩膀和双臂放松了不少,几乎要伏在案上。曹苗也没多说什么,背着手,沿着走廊,缓步而行,一圈又一圈,意态悠闲。
当值的女卫看着曹苗在面前经过,神情都有些怪异。
快到半夜的时候,孙鲁班送回了消息。
收获远比想象的丰厚。
几个擅长追踪的解烦营士卒跟随不同的可疑目标,在武昌城里绕了小半天,有的还绕丢了,但有两条线索指向了同一个地点香樟里。
孙鲁班率部雷霆出击,瓮中捉鳖,查获了大量财物,还俘虏了十几人,其中大多是身手矫健的青壮汉子,带着武器,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但是孙鲁班没搜到确凿的证据,更没有抓到郑廙本人,依然无法证明郑廙和蜀汉有关。
听完报告,孙夫人暗自庆幸。亏得曹苗及时拦住了她,否则她贸然去见费祎,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陷入被动。费祎擅言辞,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是无法让他服软的。一旦被他反咬一口,吴国很被动,说不得又会有人借机生事,指责她不能胜任解烦营都督之职。
“还有办法吗”孙夫人问道,语气中带着不甘心。
曹苗沉思了良久,摇摇头。“夫人可以安排人监视驿馆和津口,不过找到郑廙的可能性不大。但郑廙身为蜀地商人,涉嫌蛊惑麋芳叛乱,有足够的理由抓捕他。夫人可以发通缉令,全城追捕。”
“就算抓到他,也只是他个人的问题。既然不打算公开惩处麋芳,通缉令上就不能提,诸将未必会尽心尽职的配合。”孙夫人似乎还有话想说,想了想,却又咽了回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