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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留活口”曹叡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有一丝慌乱。
“曹苗亲口所说,夏侯玄也听到了。其中原由,夏侯玄已经做了说明,陛下一看便知。”尹模伏地不起,暗自庆幸。虽然他低着头,可是听皇帝的声音,他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曹叡没有再说什么,检查了盒子,确定没有私自开启的可能,这才命人打开。他先读了夏侯玄的报告,验证了尹模所言,这才拿起那份帛书。
看到帛书上的血迹,曹叡皱了皱眉,抬手掩住了口鼻。但拿起帛书,只读了几个字,他的神色就变了,双手拿着帛书,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看看尹模,沉声说道“你下去吧。”
尹模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等尹模退出大殿,曹叡又斥退了殿上的众人,拿着帛书和破损的扁盒回到寢殿,从枕头里取出一枚钥匙,伸进扁盒的锁中,轻轻一扭,“啪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曹叡的脸色变了变,将帛书和扁盒放在案上,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负手站在寢殿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身回到案前,拿起帛书读了起来。读完一遍后,他又读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
读完三遍,曹叡将帛书摊在案上,直起身,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王机,你真是死有余辜”曹叡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叫了一声,时间不长,曹爽出现在门外,躬身施礼。曹叡挥挥手。“昭伯,请皇叔来。然后你出宫,去洛阳典农治所,召曹苗回城,不得耽搁。”
曹爽应了一声,转身要走。曹叡又叫住了他,想了想。“你先去德阳公主府看看。如果不在,再去几个城门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回城。”
曹爽有些不解,却没有多问,躬身领命。
曹叡将目光收回案上的帛书,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又叫来一个内侍,让他去取几份文书来。
过了一会儿,曹植匆匆赶来,行了礼,坐在曹叡斜对面的席上。
“皇叔来得这么快,还没睡”曹叡淡淡地说道。
“睡不着。”曹植苦笑道“都督扬州的人选定不下来,臣心不安。”
曹叡沉默了片刻。“他们还是坚持推荐王淩”
“是。”曹植轻叹道“满宠虽有战功,但是资历太浅,在士林中名望不足。”
曹叡轻笑道“那就满宠吧。暂时不要由他都督扬州,先接任扬州刺史,驻合肥。大司马只是受了伤,回京养一段时间,或许就好了。万一大司马不讳,满宠稳定了扬州形势,也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不能胜任,再选其他人便是了。”
曹植看了曹叡一眼,拱手赞同。“陛下圣明。”
曹叡将案上的帛书向前推了推,内侍走过来,拿起帛书,放在曹植面前的案上。曹植看了一眼,脸色大变。“陛下,这”
曹叡摆摆手,笑道“无妨,皇叔且看下去。”
曹植脸色变了几变,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安,坚持着看完,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双手撑地,跪了一下。“陛下,这这是大逆不道,这是对先帝和文昭皇后的污蔑,更是对陛下的污蔑,罪该万死。不,应该族诛。”
曹叡哈哈大笑,起身离席,走到曹植面前,将曹植扶了起来。“皇叔,你说得对,写这封帛书的人大逆不道,该族诛。不过首恶已除,而诛此首恶的人,就是允良。”
“允允良”曹植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回来了”
“回来了。”曹叡曲指轻弹帛书。“允良这次辛苦了,三日不眠不休,终于追上了王机,并将他枭了首。这封帛书,就是他从王机手中夺回的。只是他太年轻,百密一疏,中了王机的诡计。”
“什么诡计”曹植的脸更白了,冷汗涔涔。“他受伤了”
“受伤倒是没受伤,只是他看了这封帛书,恐怕还信了。”曹叡笑盈盈地说道“我猜,他怕是又要吓得发病了。”
曹植一想,苦笑道“陛下,别说是他,就算是臣,也吓得要发病了。”
“皇叔莫怕。”曹叡放声大笑,转身从案上拿起几份文书,摆在曹植的面前。“皇叔,你仔细看看这几份文书,看看有没什么不同。”
曹植忐忑不安,从怀里掏出手绢,擦着额头的冷汗。只是冷汗太多,手绢已经湿透,额头还是一层细汗。曹叡见状,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曹植接在手上,诚惶诚恐,却推辞不掉,只好跪地谢恩。
仔细对比了几分文书,曹植突然眼睛一亮,放松了许多。“陛下,这份文书怕是假的。这字迹虽有几分相似,却有明显的模仿痕迹,当是伪造无疑。”
曹叡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散去,将破碎的盒子递到曹植面前。“皇叔以为是谁造的假”
曹植拿起盒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这是谁打破的”
“是允良。不过在允良打破盒子之前,这盒子被人打开过,里面的文书也被人调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