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浪花。
乐景抬起头,看向拿着稿纸面容变幻,神情复杂的太上老君,了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历史本身是不需要什么修饰的,因为真实的历史本身就足以打动人心。”
“是啊。”李耳放下手中稿纸,对上青年清亮透测的双眸,“所以我们不过是痴长年岁罢了,从没有生产创造过什么足以打动人心的历史。”
青年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些书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问。
“当然是印刷的越多越好”青年狡黠一笑“最好发给大街小巷。”
趁他的书被列为禁书禁止流通之前,要把这些书传给更多人看才行。
然后就是一场自下而上的革命了。
仙界天空永远弥漫一层飘渺的仙雾,时不时广袖翻飞长发飘飘的仙人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姿态各异的瑞兽喷云吐雾,远处隐隐传来深幽的古琴声,这是仙界最常见的每日日常。
在这里,拥有凡人梦想中的一切。
长生,富贵,清闲,美貌,青春,力量这是凡人的终极幻想。
谢长生倚窗凭坐,瞥了一眼窗外天上祥和神圣的飞天图,狭长双目冷光连连。
当他还只是凡间的一名普通的凡人时,他确实也曾经如此幻想过。
他的名字是母亲给起的,来源于一位历史上据说很有名的诗人写的一首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母亲没上过学,只会背这一首诗的前两句,所以给他起名为长生。母亲临死前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长生,要活下去啊。”
可是活下去,好难啊。
所以在那位高贵不染尘埃的仙人路过他身边时,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衣摆,恳求他带他走。
如果是传说中的仙界的话,那么他一定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如此,母亲也会开心
仙人同意了。他觉得上天对他不薄,他真是一个好命的男人。
然而那时的他还太年轻。他不知道所有命运赠予的礼物,早已在暗处标好了价格。
“长生,长生,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他扭过头,对着对面那个不满的嘟着嘴的清秀少年习惯性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不起,我分神了,你在说什么”
“你啊,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秋良也只是自言自语,没想要从谢长生这里得到什么回答。然后他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神神秘秘的凑近说道“最近私下里悄悄流传的奇书你知道吗”
奇书
这个词汇让谢长生一愣,然后他失笑道“既然是私下悄悄流传的书,那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哎呀,我也是从宋公子那里听说的。”秋良垂下头,脸飞红霞,睫毛轻轻颤动,羞涩地说道“宋公子还念给我听了呢。”
凝视着秋良羞涩的表情,谢长生的脸色慢慢,慢慢地,冷了下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身份”谢长生冰冷讥诮的的眼神一瞬间让秋良脸上没有了血色“我们是婊子,是比妓女还要下贱的男娼。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做我们这行,一旦对恩客动情就完了。”
而且,谁会爱上一个婊子呢
如此来看,这仙界和凡间没有什么不同。
有人高高在上冰清玉洁,有人猪狗不如蝇营狗苟。
话本里都是骗人的。
秋良咬了咬嘴唇,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盈满了屈辱和难堪,他凄然一笑“这点不用你提醒我,我明白的,我不配,我这般腌臜人物怎么能配肖想宋公子”
难道那个宋公子就会比你高贵了吗
那个宋公子也不过是依仗家业的纨绔子弟,如果没有长辈扶持也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只会寻花问柳的废物罢了。他们虽是男娼,但是自食其力,比宋公子们有情有义多了。在他看来,他们没有半点比不得宋公子的地方。
谢长生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他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黯然神伤的秋良,转移了话题“不是想和我说奇书么怎么不说了”
秋良连忙收起脸上的失落,配合的转移话题说道“这些书据说是突然出现在市场上的,作者名字稀奇古怪,秋公子说是有的是蛮夷之地人的名字,里面记载的内容真是”秋良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形容词“闻所未闻。”
谢长生被秋良的这句话给勾起了兴趣,他忍不住追问道“里面都讲了什么”
秋良想了想,挑了一本他勉强听懂了的一本书的内容说给长生听“有一本书讲了凡间近些年的历史,现在已经不是大明了”他结结巴巴地把从宋公子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复述给谢长生听。
末了他睁大眼睛,眼中既有恐惧也有微不可查的艳羡,他问谢长生“你说这讲的是真的吗凡间真的没有了皇帝我听说凡间现在就连乞丐都能做官呢。”
谢长生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亮,心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