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的。
他爱着所有有趣的人类。
可是他从来没有爱过单一的、特定的某个人。而他也排斥这样做。
他讨厌建立亲密关系,也讨厌被“驯养”。狐狸被小王子驯养后,就再也不是那个自由的狐狸了。
他不会爱上某人,所以他永远是自由的。
在他看来,许暮和他是一类人,可是这样的许暮却有了深爱的、唯一的她。他毫不怀疑许暮可以为了那个她践踏这世间的一切道德和法律。
就像弗罗斯特在未选择的路中写的那样“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许暮就是踏上了乐景没有踏上的那条路。
虽然乐景从不会后悔他选择的道路,但是他还是会好奇另一条路的风景。
所以,许暮会成为最棒的观察对象。
许暮从警局走出来时,已经是晨光微熹了。他坐进驾驶座里,揉了揉因为一晚上没合眼而有些疲倦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林乔愧疚地看着他,“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许暮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温柔缱绻“我爱你啊。所以喂饱你是我的责任。”
林乔低下头,摸着饱腹的肚子,里面填满了死人肉,心里沉甸甸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拼命说服许暮当了法医。
因为她不想许暮为了她成为连环杀人狂。她这不是杞人忧天,她知道为了让她吃饱,就算杀再多人许暮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直到她死后变成鬼后,她才发现她这个天才弟弟是个怎么样的怪物。
没有善恶,没有道德观念,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杀人犯。
能被这样的人深沉的爱着她上辈子该说是恶贯满盈还是功德无量啊。
“啊,你们终于出来了。”乐景敲了敲车窗,对冰凉戒备的许暮笑的一脸人畜无害,他煞有其事地问道“可以让我采访一下你们夫妻俩吗”
许暮沉默了一下,打开后车门,冷冷说“上车。”
林乔好奇地看着坐在后座老神在在的青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斯文俊秀,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知道是知识分子。
“你能看到我”她忍不住问道。
乐景笑吟吟点了点头“我修过几年道,虽然道术没学会几个。”他指了指双眼,“这双眼倒是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一直在沉默开车的许暮突然冷冷问道“所以你来是为民除害”
青年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失笑道“难道在你眼中我是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么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许暮在一个幽静的小巷里停下了车,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笔直地对准了乐景的额头,“我耐心不太好,所以你只有一分钟。”
青年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地直视黑黝黝的枪口,嘴角连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一分“有一首歌,叫做法海你不懂爱。我不是法海,也不想拆散你们,我只是好奇。”
林乔疑惑问“好奇什么”
“好奇爱啊。”青年笑眯眯地给他们简略讲了一下徐峰和徐奶奶之间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爱情。
故事还没讲完,林乔自己就眼泪汪汪,明明是个以人肉为食的恶鬼,却那么多愁善感。
许暮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时间到了。”他冷酷的扣下扳机,林乔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颗子弹硬生生停在了距离青年眉心的一厘米的位置处,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结界阻挡住了一样。
青年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掉下来的子弹头,和之前别无二致的和煦笑容在此情此景之下多了几分恐怖惊悚的意味。
许暮眼中划过不明显的讶异,握着手枪的手腕没有丝毫动摇,手指不停扣动扳机,一口气把弹匣的子弹射了个精光。
伴随着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微弱的低鸣声,青年不徐不疾地说道“等待爱人半个世纪不离不弃是爱情,为爱人双手践踏道德和法律也是爱情。”
车里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子弹掉落地面的金属声,毫发无伤的青年声音还在继续“爱情真是一种奇怪又复杂的东西啊。”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明白。”青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织撑起下巴,好奇地凝视着抿紧嘴唇,如临大敌的许暮,兴致勃勃问道“我想知道另一条道路上的风景。可以把你们的故事告诉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暮和林乔的故事你们可以看我专栏的那个短篇故事饲鬼,胆小者误入虽然我觉得我写的挺甜的
s我超级喜欢弗罗斯特未选择的路这首诗特别有哲理
给你们贴一下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