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门。
徐父颓然坐进沙发里,这才注意到了提着礼品安静站在一旁的乐景,他勉强撑起笑容,站了起来招呼道“让你看笑话了,你是磊磊的朋友吗”
乐景三言两语道明来意。徐父这才恍然,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妈死前一直都在念叨着他。照化弄人,照化弄人啊。”
“这样问也许有些冒昧。”乐景斟酌着开口问道,“老太太临死前是不是穿蓝白色碎花布衣,手上带了一对儿银色镂花镯子,脚踏黑布鞋。”
徐父都惊呆了,他睁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乐景,声音都结巴了“是、是这样没错,你你怎么知道”
乐景看着站在供桌旁穿着蓝白色碎花布衣的老奶奶,那张慈祥的面容跟遗照上的照片别无二致,看来这就是徐娇奶奶的魂魄了。
自他们进来时,徐奶奶就担忧地看着徐磊,抹着眼泪嘴里念叨道“快从我孙子身上离开你这恶鬼我孙子还那么年轻,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东西”
仿佛为了示威般,徐磊脸上的鬼影清晰了一瞬,然后徐磊就面目呆滞僵硬地回到了卧室里,狠狠甩上了门。
徐娇奶奶明显瑟缩了一下,惊惧地看向卧室的方向,眼神格外绝望,眼泪流的更凶了。
而在乐景开始讲起徐峰后,老奶奶就停止了抹泪,眼巴巴地看着他,听到徐峰早已在外结婚生子后,她不仅没有生气愤怒,反而松了口气,含泪双手合十笑道“狐仙保佑,狐仙保佑。”
一个傻女人。
与徐峰这个傻男人倒是相配。
“因为我看到了。”乐景无奈地向着徐娇奶奶的方向指了指,说,“她就在那里站着呢”
徐父如遭雷击,就连一直嘤嘤哭泣的徐母都停止了哭泣,惊惶地向着乐景指向的方向看去。
徐娇也震惊地看向乐景,连眼泪都被吓回去了,她激动地向乐景扑去,透明的身体却穿过了青年的身体。她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激动惊喜地看着乐景问道“你能看到我”
“是啊。奶奶,我的眼睛通阴,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乐景看着惊喜难耐的老人家,柔下眉眼,“奶奶,对不起,我刚刚骗了您。”
“徐峰早就战死了,他托我给您带了几句话。”乐景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向她复述了徐峰当时说的话。
说到最后,徐娇早已泪流满面,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原来他也在等我。原来他也在等我”她又哭又笑,表情既心酸又幸福,“我就说我当年没看错人我没看错人”
“妈,妈”徐父踉跄着扑倒在供桌前,左顾右盼,“你在这里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有走”
徐娇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儿子,手忙脚乱地想扶他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他的身体。她飞快地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乐景“拜托你,你快告诉他,磊磊身上有恶鬼磊磊被恶鬼附身了”
乐景连忙把徐娇的话传达给了徐父,谁知徐父闻言却哭的更厉害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明明已经年过半百,此时他哭的像一个迷路后找到妈的孩子,“这几天是您给我和阿夏托梦。”他扭过头看向哭倒在沙发上的妻子,哑着嗓子说道“阿夏,阿夏,你看,是妈是妈我就说了一定是妈放心不下磊磊,才给我们托梦示警。”
徐母连滚带爬地跑到供桌前跪下,“砰砰”给遗像瞌起了响头,“妈,你救救磊磊救救磊磊”
徐父狠狠抓住乐景的手,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问问我妈,怎么样才能救磊磊”
乐景看向老太太,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按时给保家仙上供而且徐磊是不是平日里对保家仙多有不敬”
所谓的保家仙,并不是仙。而是民间供奉的一些山野精怪,通常都是狐仙,黄皮子,家蛇等。一般是写在纸上贴在墙上,或是用木板制作的牌位,有的人家也有小庙。供奉保家仙一般不用做仪式,直接写上供奉就行。每逢家里蒸馒头都要上供。保家仙,顾名思义,保一家平安,供奉的好了,可以造福无数子孙后代。
而徐家的保家仙,供的就是一只狐仙。关于这事还牵扯一件旧事。
徐奶奶还年轻的时候上山打柴,遇到一只直立行走的狐狸,那狐狸看到她也不怕,反而还对她连连作辑。乡野之间总流传着一些怪力乱神的传说。徐奶奶就想起她小时候听奶奶讲的一个故事,说是乡野之间一些精怪一旦修炼有成,就会出现在人前,模仿人的言行举止,这叫做“讨封”。如果这时候人说它像人或者像仙,那么精怪就修炼有成可以成人或者成仙了。但是如果这时候人说它不像人或仙,那么就会坏了它的道行,将来就会被精怪报复。
所以徐奶奶立刻就说道“你是狐仙”
然后狐狸深深向她一辑就离开了。当天晚上徐奶奶就梦见一褐衣古装男子向她鞠躬说“谢谢。”
为了报答徐奶奶的恩情,狐仙就留了下来做了徐奶奶家的保家仙。这些年徐奶奶几经搬家都没有丢掉狐仙的牌位,每日都要供奉,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