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掉几滴眼泪,但是通常情况下,这个波动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至少没办法转化成行动。
所以在看见他们这么热心的帮助时,她表面上装的和他们一致,可实际上,她的心里是有些茫然的。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呢
这样做除了浪费时间以外还有什么好处呢
不是已经捐钱了吗
这些疑问一直横亘在燕雀雀的心头,她暂时没法解答。
她跟随着众人的脚步套上了志愿者的制服,走进了那个逼仄狭小的房屋。
a国的贫富差距非常之大,这个小巷子其实和别墅区离的不远,但是这里面居住的人们却都贫穷悲苦,和别墅区里面的人所过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平房,几乎没有相隔的房间,一道帘子用来隔绝外部视线。
里面的人也许是知道了今天会有人来,已经在等候了,那是一个被生活压垮了双肩的人,他身上穿着一套褪了色的棕色西装,很努力的在维持自己的礼貌和尊严。
可他身上还是有些不协调的地方,因为原本应该穿着皮鞋的脚上现在就套着一双拖鞋,格外长的大脚趾突兀的露在外面。
他的脸上有感激,但是没有诚惶诚恐的自卑,他也没有因为要招待这些热情的好心人就停下自己原本应该做的事。
他很平静的给他躺在床上的妻子喂水,耐心的给她擦拭嘴角,帮他的妻子翻身,在他妻子控制不住发脾气的时候也默默的忍受。
志愿者们原本打算进去帮他扫扫地,或者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但是被他的妻子骂出来了。
那个像女皇一样的妻子身材臃肿,脸色苍白,言语也十分粗鲁。
他们只好在门口站着。
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一个温柔有担当的丈夫,却配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妻子,很多人都为他不值,包括燕雀雀。
也许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那个丈夫在安抚好他的妻子之后,拿着一张相片出来了。
他先是抱歉的笑笑,然后说道“你们别怪她,都是命运把她逼成这样的。”
说着,他向众人展示了他手里的相片,那上面,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和一个美丽的少女牵着手灿烂微笑。
他露出了怀念的神色,“这就是菲奥娜和我年轻的时候。”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教堂,年轻的他和年轻的菲奥娜站在神父前。
“你是否愿意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残疾,直至死亡将你们分离”
他郑重的说出了那声“i do”
“她是非常漂亮的,要不是出现了这种变故,我敢说她一定还是那个最有魅力的女孩,当然,她现在也没差到哪里去。”他说“每天晚上我讲笑话逗她笑的时候,她依旧像当年那样明艳动人。”
“我很感谢你们的到来,你们都是些该被上帝保佑的好心人,但是真的,我们不需要帮助,我们过得其实很好。”
那个丈夫颇为珍视的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收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回走。
眼看着这场志愿行动就要虎头蛇尾的结束,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等等,起码让我们为你做点什么吧”
“我有很多旧皮鞋,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把它们送给你。”
“不,谢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朝着后方挥挥手“我可不能穿鞋。”
语气轻松而幽默,好像所有的苦难都不值得一提“我是个有脚臭的人,菲奥娜年轻的时候可受够这个啦。”
他从头到尾没提一个“爱”字,但燕雀雀觉得自己从他们身上看见了爱情。
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是相濡以沫的相伴,还是情到浓时的海誓山盟
燕雀雀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单身狗,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就在那个丈夫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时候,她原本想要一个人潇洒一辈子的想法突然发生了动摇。
当然了,也只是一瞬间的动摇而已。
当天晚上,燕雀雀回到别墅里,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她是在因为没有男朋友而空虚寂寞冷吗
燕雀雀死不承认当然不是
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来了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基本上就没有干过什么正事。
之前是为了金钱而奔波,但是现在她有钱了。
也许她该尝试一下被她抛弃掉的诸多理想
燕雀雀以前有过很多的理想,比如当个老师可以在下课的时候去买菜的那种,再比如当个甜点师,自己做蛋糕给自己吃,以及许许多多其他的。
但是在她曾经拥有过的所有梦想中,唯一一个与功利物质无关的就是画画了。
她曾经想当一个画家,但这个梦想最终因为画家赚钱太少,她又不敢确定自己是在世达芬奇而被无情的搁浅。
但是,也许她现在可以试一试了。
决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