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知道我是谁么”殷子珮帮他捋了捋两颊微微有些湿润的凌乱碎发,温和问道。
方清平说不出话,只是将身体下意识向她那侧靠拢,发出猫咪幼崽般的奶音。
殷子珮却不解风情地推开他,继续冷静问道“清平,告诉我,此刻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方清平简直快要急哭了“大人是千户大人。”
“那你忍一忍,我去请医师可好”
方清平的眼中泛着水花,他呜咽道“不,要大人”
殷子珮挑了下眉,想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然后便熟练地帮他解开衣袍,化身医师覆上去帮他医治。
方清平一阵恍惚,整个世界嗡鸣作响,他只能感受得到殷珮一人。只那一瞬间,药到病除。
这么快殷子珮挑眉看了下脸色潮红的他,欲起身。
谁料他却嘤咛着拽住她的衣角“别、别走,还要。”
殷子珮所以殷夏珠这个死妮子到底是给他喂了什么啊中毒这么深
她笑着抱起他“不走,身上太烫了,需要用凉水降一降温。”
雾气氤氲下,是三千青丝在水中缠绵悱恻地共舞。
良久后,殷子珮餍足地吻上他眼角的水渍也不知道是木桶里的水花溅在了那里,还是她的小娇娇高兴到哭了。
是夜,方清平累到睡着,殷子珮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啧,说夏珠这事儿办的,是该让她领罚呢,还是该让她领赏呢
夜里方清平一直睡不安稳。他睡惯了木板床,是以躺在如此丝滑柔软的被塌之下,反倒是不习惯了。他还经常需要半夜起来照顾阿娘和阿妹,今日实在是累极,翻了个身,摸到热源,便迷迷糊糊靠了去,再次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方清平懵懵懂懂睁开眼,入眼便是一截蜜色的脖颈,上面还带着两排牙印。
足足反应了十几秒,昨日那些记忆方如潮水般涌来。
像猫儿一样的哼唧、不知廉耻的恳求、情到深处的泪水
方清平脸色铁青,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够做得出来的事。
他环顾四周都没看到能穿的衣裳,估计是被殷子珮透过纱幔给扔到外面去了,便僵硬着身子想要从塌上爬起来。
偏生这个时候殷子珮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劲腿一勾,方清平刚刚支起来的身子便又软绵无力地被带到她的怀里。
她嘟囔“怎么还有力气再睡一会儿吧,折腾到那么晚,我好困。”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方清平只觉怒火中烧,殷子珮那浑不在意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令他恨不得与身旁这人同归于尽。
许是他的目光太有杀气,锦衣卫对此又向来警惕,殷子珮倏地一下睁开双眼,目光清明。
发现杀气来源后,殷子珮也反应来了。作为理亏的一方,她尬笑两声“那个,听我解释这事儿是殷夏珠那个死妮擅作主张,我不知情的”余光轻轻扫在方清平青紫不堪的身体上,殷子珮反省自己是不是用力猛,毕竟自家夫人又不能用一次就扔,她还是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些。
方清平根本不信她的鬼话,或者就算信了又怎样,没有千户大人的默许,殷夏珠一个忠耿耿、唯命是从的属下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罢了
他的目光丝毫都没有软和下来,仍似刀剑般狠狠扎向她。殷子珮自然又是一顿轻声细语地哄“我是真不知情。细细回想,我之前可曾对做半分无礼的事情我若是想,相识当天你就会被送到我塌上了”
瞧着对面那人的脸色愈发难看,殷子珮及时止住这个话题“咳,总之,虽然不是我授意的,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肯定也有我的错。莫要气恼,今日我便正式去伯母那里提亲。想要什么聘礼,尽管提出来,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满足不了的,我就让我娘从京城寄来,后面再给补上。”
方清平气得快要呕血,只觉得对面这人话里话外竟是把他当做那些勾栏瓦肆里的妓,给些钱财便会欢天喜地雌伏。
她这哄人的语气,可真熟稔也不知道跟多人练了
如此被人折辱,郁结在胸无处发泄,他恶狠狠推向对面那个喋喋不休的人。这一下使了他十成十的力气,本意是让她摔个鼻青脸肿才好,只是那药的后劲儿忒大,直到现在他浑身还都是软绵绵的。
殷子珮愣愣地看着砸进自己奶咳,的手,电光火石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陌生的形容“好坏你好坏,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竟然还有些熟悉。
就挺莫名其妙的,所以殷珮便笑了“手还好吗”
方清平怒斥道“不知廉耻”
殷子珮挑眉,用自己粗粝的掌包裹住他的小拳拳,笑得痞气十足“廉耻我要是要脸了,还怎么能娶到你可比什么廉耻都重要多了。”
方清平气得肝疼,却又觉得她这话说得让人脸上发烫。
殷子珮再接再厉继续哄“提亲聘礼什么的我们等会儿再聊,要不,我先把衣裳穿上用些早点还是说,就喜欢这样,与我全程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