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3 / 4)

八脚的将她抬到榻上安置,然后打来热水一遍一遍擦拭她冰冷的身体。

侯府里彻底乱了套,虞思雨匆忙往正院赶,半道碰见坐在莲花池边悠哉戏鱼赏花的虞妙琪,不禁双目发红,“大哥生死不明,老祖宗急病缠身,你怎还有心思玩耍”

“我为何没有心思玩耍他们不曾把我当虞家人,我又为何要把他们放在心上是死是活且由他们去吧。这花儿、鱼儿、草儿,能看的你也停下来多看几眼,日后怕是没这个福分了。”她掩嘴轻笑,眸子里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恶意。

“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些什么”虞思雨不似从前那般不长脑子,尤其在面对虞妙琪的时候,她不啻于用最险恶的猜测去揣度她的本意。

“我没在暗示什么,你别多想。快去看祖母吧,她许是不行了。”虞妙琪吃吃而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祖宗好得很你若是嘴巴不干净,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洗洗”虞思雨在乡下待了大半年,旁的没学会,却把村妇掐架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她快步上前,一手捏住虞妙琪后颈,将她的脑袋往莲花池里摁。

主子带宝生出去,宝生就被灌了哑药发卖了,这事彻底寒了丫头们的心,故而虞妙琪身边时常无人伺候。此时她形单影只,求救无人,虞思雨身边却跟着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一拥而上摁住她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说说,眼下谁快不行了嗯你方才那话究竟什么意思,什么叫日后没这个福分你都干了些什么”每每等虞妙琪快呛死的时候,虞思雨才拉她出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询问,她若是不答,便再将人摁回去,如此反复再三的折磨。

要说虞思雨果然是虞品言的亲妹妹,刑讯逼供的手段丝毫不逊于兄长。

虞妙琪喝了一肚子浑水,只感觉肺管子都快炸了,对挑衅虞思雨的行为悔之不及。她早该想到的,虞家人无论男女都是刽子手,与他们正面冲突绝讨不了好。但那人还未有动作,她绝不能松口,否则便功亏一篑了。

虞思雨不能真把虞妙琪淹死,折腾了几刻钟,见她已然晕过去,这才放开她青紫的脖颈,摆手道,“走吧,去看老祖宗。”竟是将奄奄一息的虞妙琪就那样扔在路边。

行至正院,老太太已经醒了,额头裹着一块方巾,眼中噙着许多泪水。虞思雨略安慰她几句,如实将虞妙琪那番话说了,问道,“老祖宗,您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没福分难不成这永乐侯府咱们再也住不得了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心下大骇,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皇宫,养心殿,成康帝的案头正摆放着那件龙袍。

今日天晴,本就灿烂的阳光将龙袍照耀得似要燃烧起来,那明黄色的光焰将成康帝的面容衬托得越发阴冷慑人。

“竟连龙袍都造出来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太子府,当真好手段。”他口中称赞,眸子里却隐现杀机。无论背后这人是谁,其暗中掌控的势力都已经触及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太子沉默不语,他明白此时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不说,父皇自然会将他能想到的,亦或想不到的都填补完整。如此便越发显得这人罪大恶极,万死犹轻。

“他们还在易风书房里也放了东西是什么”成康帝语气森冷。

“儿臣不知,儿臣只略问了几句他便咬舌自尽了。儿臣办事不力,还请父皇责罚。”太子垂首,面露惭愧。要弄出一具咬舌自尽的尸体并不难,在太子入宫之前此事就已办妥,且并没有惊动潜伏在暗处那人。

“无妨,”成康帝摆手,“此事自然会有人告到御前。你回去吧,将这龙袍也带回去放在原处。接下来的几月,咱们父子两怕是要演一场大戏。”

太子心领神会,带着龙袍秘密出宫。他前脚刚走,敖平后脚便领着一名伤痕累累的龙鳞卫入宫求见。成康帝将人唤到御前一看,却是常常跟随在虞品言身侧的同知傅凡星,也算是虞品言的亲信。

傅凡星扑通一声跪下,张口就道,“启禀皇上,虞都统通敌叛国,意欲谋反”他详述了自己如何无意中发现线索,又是如何躲过追杀前来御前通禀,此间历程委实凶险万分。

成康帝端坐皇位不言不语,面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大殿内一片嗜人的死寂。当敖平和傅凡星快绷不住时,成康帝才缓缓开口,“敖平,带人彻查永乐侯府,但凡有异即刻来报。”

敖平故作踌躇,被成康帝冷厉的目光一扫,这才领着傅凡星躬身告退。

成康帝将宫人全都遣走,仅留下最信任的内侍,这才掏出手帕掩嘴咳嗽,咳完摊开一看,明黄色的布料上竟沾满赤红的血迹。原来成康帝早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这才大刀阔斧的改革朝政,铲除世家,扶持青年才俊,只为太子登基铺平道路。

此事仅有内侍、太医等寥寥数人知晓,连太子和皇后亦蒙在鼓中。成康帝感觉病情越发严重,开年以来就频频与太子交接政务,连奏折也分出一半让太子批阅。太子眼下虽是储君,却已经一只脚踏上了皇位。

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