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沈大人,老夫人意欲将三小姐嫁出去。”
“嫁给何人”自己妹妹的婚事却要受虞家人摆布,沈元奇心底很不舒服。
“嫁给工部侍郎孙大人的嫡长子孙明杰。”
孙明杰年龄虽小却素有才名,且长相俊逸,品行高洁,再过几年又是一代风流人物。沈元奇没料到虞家竟能给妹妹找到这样好的夫婿,顿时用疑惑的目光朝那长随看去。这个关头让自己前去认亲,妹妹的婚事必定有变。虽然他现如今已擢升为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若用手里的人脉再给妹妹寻一门亲事,却是找不到比孙明杰更好的人选。
即便老太太越庖代俎,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门好亲。老太太确实是将妹妹当亲孙女疼爱。
长随不答,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红白锦帛。
沈元奇摊开锦帛一看,却是一封血书。因年代久远,血的颜色已变成褐色,还带着一股腥臭味,字里行间所书所写令人心惊。这是一位女子临死前的遗书,言及自己曾是孙明杰的贴身丫头,因受不了他各种侮辱侵害,这才寻了短见,希望家人拿着这封血书前去衙门为她伸冤。
沈元奇看完以后指尖颤抖,沉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此物”锦帛上所述的那些酷刑简直骇人听闻,恐连龙鳞卫见了都要甘拜下风。他实在想象不出孙明杰风光霁月的表象下竟隐藏着这样狰狞的面目,所谓的衣冠禽兽不外如是。
倘若襄儿嫁给他,也不知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侯爷自有人脉,沈大人无需多疑。这桩案子孙夫人已经压下,连孙大人都未曾听闻,外界更是无从得知,能找到这封血书实属侥幸。此事攸关三小姐性命,还请沈大人救急,奴才代侯爷谢过沈大人助益”长随一揖到底,神情焦虑。
沈元奇连忙扶他起来,言道,“襄儿是我唯一的亲人,救她就是救我,该我向你们侯爷道谢才是。走吧,我这便去接襄儿回来。”
二人匆匆到得侯府,长随为了避嫌从后角门绕了回去,沈元奇则被下仆引到正厅。
“沈某见过老太君。近日不见,老太君身体可还康泰”
“一切安好。沈大人请坐,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为了襄儿认祖归宗之事。”
话已至此,老太太脸上虚假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哐当一声放下茶杯,沉声道,“沈大人,你莫不是糊涂了我家的襄儿与你有何干系”
“沈某不糊涂,糊涂的是老太君。若非老太君硬要将襄儿嫁给那样的人,沈某绝不会贸然上门扰了襄儿清净。”沈元奇不卑不亢的开口。
“嫁给那样的人沈大人倒是与我说说,孙明杰是怎样的人,哪点配不上襄儿我知道你身为襄儿的兄长,不能过问襄儿婚事心里多少会不舒坦,然而我疼爱襄儿的心不会比你少,为她寻摸的夫婿自是最好的。”老太太字字铿锵。
“嫁给孙明杰我什么时候要嫁给孙明杰了”闻听消息匆匆赶来的虞襄大声质问。
厅中众人纷纷变了脸色。老太太连忙将下仆全都遣走,只留马嬷嬷一人伺候。当她还在斟酌该如何安抚孙女时,虞襄又冷冷而笑,“我说老祖宗最近看我的目光怎么越来越奇怪,面对我时也越来越沉默,却原来早已知晓我与哥哥的事。”
她摆手,命桃红柳绿将自己推到厅中,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既然老祖宗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便坦言相告除了哥哥我谁也不嫁那什么孙明杰,您尽快帮我回了吧。”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怒而拍案,将一应茶具都震落地面,摔得粉碎。
沈元奇则完全惊呆了,反复琢磨着除了哥哥谁也不嫁这句话,然后便觉得一道落雷从头顶直降而下,将他劈得醒醐灌顶。难怪当初虞品言会说及笄便让自己认回妹妹的话,难怪他对妹妹的婚事那般着紧,却原来打着这种主意。
转瞬间,沈元奇已经在心里把虞品言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太太送走孙子,静静坐在厅里发呆。虞妙琪说得那番话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令她无法释怀。
“你说他们兄妹两个”她揉着太阳穴去看伫立一旁的马嬷嬷。
不等马嬷嬷答话,门外有人禀报,“老夫人,二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虞妙琪款步而入,身后跟着面容苍白的宝生。行礼问安过后,她冲宝生招手,“过来,将你看见的事跟祖母说一遍。”
宝生跪下,颤声将那晚所见原原本本说了,然后埋着头瑟瑟发抖。
“好丫头,那么晚了难为你还在府里走动。”老太太平静的表情陡然转为冷厉,吩咐道,“把她带下去灌哑药,不日发卖了。”说这话时,她脑海里反复回想孙子和孙女相处时的情景,这才恍然惊觉,二人亲密的程度早已超越了正常的兄妹关系。哪有十五岁的大姑娘还每天让兄长抱来抱去哪有妹妹生病兄长整夜在榻边守候这份殷勤和关切分明是对心爱的人才会有的在乎。
宝生骇然抬头,凄厉的大喊,“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吧您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