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更拿得出手。
老太太越发喜爱这个孙女,托人给她寻了一位非常有名望的女先生,精心教导。
虞襄上午看书识字学琴,下午便一直待在花圃里,哪儿也不去。她本就喜欢侍弄花草,现如今越发沉迷。
她有时候会暗自琢磨,这大约是老天爷觉得对不住她,给开了金手指。日后正主儿回来,她还能靠着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平日卖两盆素冠荷鼎,尽够她潇洒宽裕的活几年。这具身体的亲人,百分之八九十是靠不住的。人都是感情动物,哪怕没有血缘关系,相处个十几年也比亲人还亲。届时她换回去了,对那家人来说也不过是个外来者而已。
当然,这情况对正主儿不适用。她是女主,头顶女主光环,身携天地之大气运,自然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转。别看虞品言和老太太现在对她千好万好,等正主儿一回来,这些好就全都是正主儿的,她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虞襄将重金买来的一袋花种藏进暗格,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日后虞家翻脸了,不许她带走银子,她还能带走这些种子。指不定以后就靠卖花过日子了。
想起前世有哥哥护着,日子过得那样舒坦自在,再对比眼下,虞襄鼻头又开始发酸,第一万次在心里呐喊哥哥你在哪里,襄儿一个人承受不来
“这是怎么了对着一面镜子也能黯然落泪,我的襄儿什么时候这样脆弱”虞品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心脏却被狠狠刺了一下。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见不得襄儿露出这种迷茫又无助的表情,涌上心头的愧疚感总会令他窒息。
虞襄胡乱抹了把脸,正色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根本没哭”
“好,是哥哥看错了。”虞品言莞尔,将她从轮椅里捞出来,轻轻放在靠窗的软榻上,又将窗户推开,方便她欣赏院外的风景。
夏季快要过去,日光却依然灼热,院子里新开了几树木芙蓉,大朵大朵的粉花挂满枝头,引来无数蜜蜂和蝴蝶在花丛间翻飞。这生机勃勃的景象令虞襄的心情稍微好转,侧过身子趴伏在窗台上,眼珠跟随几只蝴蝶滴溜溜地转。
虞品言最爱看她这双会说话的眼睛,脱掉靴子上了软榻,将她半抱进怀里。兄妹两一个赏景,一个赏人,俱都十分自在。
屋里虽然放了冰盆,熏风吹过依旧带来许多热气,虞襄的鼻尖冒出几粒细小的汗珠,一股沁人心脾的荷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虞品言以为妹妹身上染了熏香,忍不住凑近了些,将下巴磕在她颈窝,舍不得动弹了。
虞襄也不觉得他重,只偏过头冲他挤了挤眼睛,兄妹两相视而笑。一只蝴蝶高高低低地飞过,在两人头顶盘桓片刻,最后落在虞襄鼻尖,把她两个乌溜溜的眼珠弄成了斗鸡眼。
虞襄伸手一拍,它却先一步飞走了,翅膀上落下许多鳞粉,惹得虞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虞品言朗声大笑,一面替妹妹擦鼻子,一面问道,“想出去扑蝶吗哥哥推你。”
这时候的轮椅是用木头做的,轮子没安轮胎,十分沉重。虞襄自己推不动,非得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一块儿使力,因此很少去太远的地方,大多只待在小院。不过虞品言自幼学武,才十六岁便已经七尺高,宽肩窄腰,身材健硕,这轮椅的重量于他而言委实算不得什么,就是连虞襄带轮椅一块儿,也能轻而易举的抬起来。
虞襄拍开他伸到自己腿弯的手臂,道,“大热的天你让我去院子里扑蝶,是想晒死我么我不去”话落眼珠子转了转,冲耳房高喊,“翠屏翠喜,帮我扑几只蝴蝶”
虞品言低低笑了,捏着她鼻尖斥了句淘气。只要襄儿高兴便好,会不会晒死旁人,他是不管的。
小侯爷就在隔壁,翠屏翠喜正琢磨着找些借口过去伺候。最近小姐开始重用桃红柳绿,很少使唤她们。不干活还能拿月钱,她们也乐得轻松自在,躲在耳房里打起花牌来。
本想着等小侯爷来了再去不迟,却没料小侯爷悄无声息的出现,两人这时急匆匆窜过去很有些难看,只得憋着,听见召唤忙笑嘻嘻应了,抹了点口脂,戴一朵珠花,理了理裙摆,踩着婀娜的小碎步应召而来。
“把这个小罐子装满。”虞襄冲桃红撩了撩眼皮。
桃红将手里晶莹剔透的琉璃罐子和两个网兜递过去。
翠屏翠喜柔柔应诺,偷瞄俊美无俦地小侯爷一眼,红着脸去了。两人极力展现自己秀美的脸庞,纤侬合度的身段,曼妙的姿态,扑蝶不似扑蝶,倒像在跳舞,还时不时发出矫揉造作的娇笑。
虞襄最喜欢看这两个在虞品言跟前作妖,此时趴在窗台上,也咯咯咯笑个不停。没办法,这里没有网络,她只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虞品言十一二岁初懂人事的时候,几位叔伯往他院里送了几个妖娆的丫头,各种狐媚手段他见得多了,心中自然十分厌恶。但见虞襄笑得开心,他也忍不住开怀,且由着虞襄折腾。
翠屏翠喜只顾着展示身姿,完全没心思扑蝶,就是抓住了也故意放走,指望小侯爷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