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4 / 5)

儿知错了。”在虞品言安全回归之前,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老太太见她容色苍白,冷汗连连,很是虚弱的样子,且又想起孙儿临走那番话,心道罢了,到底救了孙儿一命,且废了双腿,只是任性没有发疯,已算是好的了。

长叹一声,老太太道,“知错便好,日后再不可胡闹。你且睡吧,我走了。”

虞襄连忙答应,让翠屏翠喜送她出去。

翠喜见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小,心里很不满意,装作忧心忡忡的开口,“老夫人,二小姐那梦,确实有些玄乎啊。她竟说侯爷会被泥石冲走”

“闭嘴”老太太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这样晦气的话,日后不许再提,否则拔了你们舌头”

用力跺了跺拐杖,老太太一叠声儿的骂着晦气,疾步走远了,仿若虞襄的小院沾满了某些不可言喻的脏东西。

翠屏翠喜装作诚惶诚恐的送一行人离开,转回头,捂着嘴咯咯笑起来。虞襄这顶丧门星的帽子,怕是永远都摘不掉了。侯爷还没出门呢,她就什么不吉利的话都敢往外说忒蠢了些

虞品言离开侯府后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城外的十里亭赶上太子一行。

太子端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身材颀长,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更有几分雍容闲雅的神采,很是令人心折。

“何事耽误了”他回头询问。

虞品言拱手道,“舍妹旧伤复发,我留下等大夫诊治过后才走。耽误了行程,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与虞品言私交甚笃,对舍命救了虞品言的虞襄也是爱屋及乌,且他胸襟开阔,生性仁厚,并不会因些许小事而多加苛责,当即摆手道,“无妨。令妹可好转了等我们回来,你拿着孤的名帖去太医院请薛院正,他在治疗骨伤方面很有一手。”

“舍妹临出门时已经大好,谢殿下关心。等此次回来,我就厚着脸皮借殿下的名帖一用。”薛院正只为皇帝和太子诊病,常人请不动。虞品言听了这话连忙道谢。

因灾情严重,拖不得,两人略聊几句便催马赶路,行至一处山道,天空忽然昏暗下来,抬头一望,却见大朵大朵的乌云开始迅速聚集,云层间天雷滚滚,紫电翻涌,景象颇为骇人。

“不好,要下暴雨了再行七八里路便有一座村庄,咱们可借农家暂避。快快快,加快速度”打头探路的侍卫大声吼道。

一行人不自觉夹紧马腹,打算冒雨疾驰。

唯独虞品言心里犹疑不定。这条道,越看越像襄儿描述的那条,左边高山,右边峡谷,一条大江从谷底穿过,奔腾的江水发出巨大的怒吼。襄儿从未出过远门,却将这番景象描绘的活灵活现,彷如亲至。

那梦,果真只是个梦虞品言暗自咬牙。

来不及多想,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下。有人劝太子换乘马车,被太子拒绝了,反而越过众侍卫冲在最前面。虞品言连忙跟上,却听耳边悉悉索索一阵响动,转头一瞥,却见一块松动的石头从山上滚落,掉入草丛。

虞品言眸光微暗,追在太子身后大喊,“太子,快停下,不能再走了前面危险”

太子依稀听见危险二字,还当前路有埋伏,立即勒紧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嘶鸣,片刻后稳稳停住。

“怎么回事儿前路有匪患”他语带焦虑。

“并非匪患。”虞品言摇头,“雨势太大,咱们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太子你看,这山石都被雨水冲刷的摇摇欲坠,若被砸中便危险了。”

他说话的时候,正巧一块香瓜大的石头从山上滚落,掉进路边的草藤里,若石头再大些,当真有可能夺人性命。太子皱眉,面露迟疑。

随行的户部尚书于文涛却不以为然的摆手,“不过七八里,两刻钟的路程,怎会出事眼下暴雨倾盆,咱们往哪里躲又躲多久”

太子越发觉得为难。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砸伤了是小事,万不能伤到太子。况且咱们还带着八百万两赈灾银,倘若落石惊了马,搅翻了马车,银子滚入峡谷掉入江水,谁来赔还是小心谨慎为妙”虞品言据理力争。

于文涛摇头,正欲反驳,太子开口了,“都停下,在路边找空旷安全的地带扎营休整。方伟带几名侍卫前去探路,确定路况良好,我们再过去。”

方伟乃太子的侍卫统领,二话不说便领命走人。虞品言取出帐篷搭建。

雨越下越大,四处都淌着泥水,搭好了帐篷也只是挡了头顶,脚下依然湿漉漉的,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股难受劲就别提了。

再往前走七八里便能住进农户,有滚烫的热水,柔软干燥的被窝,香喷喷的饭食,比这荒郊野外、瓢泼大雨,不知好上多少倍随行人员嘴上不说,心里早埋怨开了。

于文涛对长随叹息道,“太子能力是有,可就是太过谨慎,不过两刻钟路程,能出什么差错儿谁的话都不听,偏听那伴读的,毛还没长齐呢”

长随指了指隔壁帐篷,示意主子小声点儿。

于文涛吹了吹唇上的八字胡,颇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