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时烨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京城,或者被什么事困住了脚步,没想到
“所以,你还不能走。”皇上似乎来了些力气,连说话都连贯起来了,“就当是朕派给你的任务,若是今后太子放你走了,朕的人自会找到你,给予你一定补偿,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地过下去。”
温池呆呆愣愣,良久没能出声。
待温池走后,边上的太监一边轻抚着皇上一边皱眉担忧道“皇上,依奴才看,那温公子不一定能稳住太子殿下。”
皇上咳嗽完,声音有气无力“能不能稳住,就看他们自个儿了,朕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希望太子能看见朕的良苦用心,放过他的兄弟姐妹”
说完,皇上再也没了力气,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太监看着皇上干枯的脸,不知多少次在心里叹气了。
当年先祖用血汗夺来这片江山,恐怕至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后人会在有朝一日将这片江山拱手相让。
是了,这几十年来花家的权利越来越大、手也越伸越长,倘若皇上执意废除太子并立其他皇子为太子,恐怕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到时也不知能否保住这片江山。
虽说皇上这决定看着懦弱胆小,但也是最为万全的做法了。
温池一路上魂不守舍地回到竹笛居,接着又开始了当死宅的日子。
要说京城哪里比晋州好,估计也就京城的天气比晋州的天气好了,哪怕落着大雪,只要穿得厚一些便不会冷到手脚打颤,而且温池多是坐在屋里的炭火旁,便更加感受不到冷了。
雪连着下了半个月,温池也在屋里待了半个月。
本来温池还想和尹大人见上一面,当面感谢尹大人那日在皇上跟前替他说话,可是如今他恢复了身份,连给尹大人写信都得避嫌,见面的话恐怕会惹来一身腥。
久而久之,温池只得打消了这个想法,安安分分地待在竹笛居里。
眼见临近年关,宫里本该热闹起来,然而如今朝廷上的纷争牵扯到了后宫,以至于后宫人人自危,都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自保,一时间宫里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当然,温池足不出户,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这天下午,温池窝在炭火旁的躺椅上昏昏欲睡,冷不丁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伴随着若芳扯着嗓子的尖细声音“不好啦公子,大事不好啦”
若桃正蹲在地上,拿着根棍子拨弄炭火,闻声转过头,皱了皱眉道“若芳,你小声些,公子在歇息呢。”
若芳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嗓门太大,连忙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圆溜溜的眼睛左右瞧了瞧,最后才落到温池身上“公子”
温池见若芳一副心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他对着若芳招了招手,等若芳哒哒哒地跑过来,才问“发生何事了”
若芳方才跑得急,这会儿还有些喘,她小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子殿下在送休书啦。”
“休书”若桃噌的起身,“什么休书”
若芳还是头一回瞧见若桃如此冷冽的眼神,顿时被吓着了,大脑空白了一瞬,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若桃的催促下,若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能有什么休书自然是你知我知的那种休书。”
温池也从躺椅上站起身,肃容道“他送谁休书为何送休书”
于是若芳将不久前从其他宫女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并不是太子殿下在送休书,而是朱公公在送休书,送的自然是解除结亲关系的休书,并让小太监们担着赏赐,把那些人清清白白地送出东宫而朱公公的意思,自然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简而言之,便是太子殿下在清理后院了。
说到这里,若芳一脸茫然,烦躁地直挠头“奴婢还听说,自打皇上重病以来,后宫里那些嫔妃的小动作就没消停过,人人都想为自个儿的将来铺路,可是这和太子殿下写休书又有何关系难不成是太子殿下忽然觉得女人多是非多,才想在继位之前清理后院”
若桃敲了下若芳的脑袋“太子殿下这么做自有太子殿下的打算,还轮不到咱们这些宫女来妄议。”
若芳见若桃直到这个时候还维护着太子殿下,也觉得委屈,可怜巴巴地捂着被敲过的脑袋,愤懑道“我这不是担心咱们公子嘛,万一朱公公将那封休书送来咱们竹笛居”
话未说完,变成了一阵“唔唔”声。
若桃面无表情地用手堵住了若芳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巴,她板着脸瞪了若芳一眼“你可别乱说,朱公公万万不可能将休书送来这里。”
一场闹剧很快结束。
原本若芳还心存担忧,可是听完若桃的话后,她突然觉得若桃所说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毕竟她们公子是这东宫后院里唯一一个近身伺候过太子殿下的人,哪怕太子殿下要把整个后院都解散了,那也应当是最后一个轮到她们。
这么一想,若芳也就放下心来。
两个小姑娘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