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和各位娘娘臣已将施刑手带到,只等陛下发令”
盛文帝威严抬手,“准。”
“是”
禁卫在隔着容汐几米远的地方站定,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尖锐的黑铁匕刃,举刃,瞄准
一时间全场都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只等奇事发生的一刻。
容汐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干脆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除了相信皇后的纸条,也别无他法。
坚定了信念,心中就冷静沉着了不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急促的风声贴着耳边呼啸而过,一声铁刃撞击的闷响之后,容汐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她微微睁开眼,侧目,看见那把铁刃与她脖颈只相差毫厘,直直插进了她身后的木桩中,因为十足的力量,刃片还在微微震动。
人没消失,匕刃也没击中。
看台上的众人原本提着的一口气都松了下来,有失望无聊,有愤怒不解,也有终于踏实的安心。
禁卫见打偏了,一脸惶恐向看台躬身告罪。
“是小人之过望陛下恕罪,再给小人一次机会,下次一定中”
皇后这时开口了“陛下,我看这次失误反倒是上天赏赐的机缘,既证明了司宫令根本不会什么妖术,也留了无辜之人一命,不是好事一桩吗”
盛文帝没说话,但也没让禁卫再次掷击,他手指轻敲檀木扶手,似乎在考虑此事。
一见盛文帝犹豫了,唐丽儿急了,忙上前跪道“陛下,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了刚刚一定是她暗中使了什么妖法,故意让那匕刃打不中她”
李庭昭铁了心“妇唱夫随”,也帮忙向盛文帝请求,再次掷击容汐。
皇后微微皱眉,颇为郑重对盛文帝道“陛下,唐尚食所言原本就并无证据,如今大家都已亲眼所见司宫令的清白,她仍要找来各种荒诞理由致她于死地,不免让人怀疑唐尚食是想借陛下之手发泄私怨,铲除异己。”
唐丽儿急道“奴婢没有陛下,您相信奴婢一次,那妖女真的会妖术”
唐丽儿口才不精,被皇后说成是心怀私念利用皇帝铲除异己,她一着急激动,脑子和嘴就更乱了套,不知该如何辩解,不知该如何让陛下相信她。
李庭昭虽然一直帮腔,但他也是个脑袋空空的莽撞人,也说不到点子上去。
唐丽儿原本就讨厌他,如今更是恨他无用,她连忙把楚楚目光殷切投向李庭绪,他一定会帮她的吧
李庭绪没看她,但站起身准备说话,唐丽儿瞬间感动想要流泪,他和她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李庭绪神色平静,向陛下躬身一揖。
“父皇,儿臣认为母后说得有理。”
唐丽儿眼泪流到一半,僵在了脸上。
呜呜,二殿下果然是被那老妖婆给蛊惑了。
李庭绪继续道“妖邪之事乃是禁忌,父皇谨慎本是应该,但容司宫令既然已用性命安危自证清白,理应还其公道。否则会让宫人以为,只要假借妖术之由举罪他人,即便被告之人自证清白,也依旧会被治罪,到时候宫中岂不人人借此法泄私怨、除异己,宫中秩序定会大乱。”
他又是一揖“父皇圣明,想必定已想到这层后果。”
不管盛文帝之前想没想到这层后果,李庭绪话一说出来,就是暗逼盛文帝就不得不想到,不得不同意。
果然,盛文帝终于点点头道“嗯,朕也觉得如此,既然司宫令已经自证清白,该当还其公道。”
他又瞥向唐丽儿,威严道“无凭无据举罪他人之风气,不该在宫中蔓延。”
“陛下”
唐丽儿杏目圆瞠,冷汗就下来。
“尚食唐氏,空口妄言,扰乱宫廷,即日起降为司膳,以示惩戒,以儆效尤。”
“陛下奴婢冤枉啊”
唐丽儿的眼泪也下来了,她跪着往盛文帝跟前挪动两步想伸冤,然而盛文帝已经起身离开,唐丽儿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
容汐被绑在木桩上远远望着看台处争执,隔得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最后她只见唐丽儿跪地痛哭,盛文帝转身走人,而周围的侍卫跑上来给她松了绑。
她被无罪释放了。
大戏落幕,看客很快散去。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演武场,转眼就只剩几个宫女太监还在打扫狼藉。
陈远站在一侧角落远远望着空荡的场地,似乎在等人。
半晌,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陈远回身,冲来人躬身一揖“臣拜见二殿下。”
李庭绪把他请起,微笑道“陈都尉不必如此多礼,是我得多谢陈都尉愿意相助,那一掷,偏得极好。”
陈远笑道“二殿下客气了,你我本是同舟之人,能为二殿下排忧是我的荣幸。”
陈远是在芜州与李庭绪相识结交的,他能被调回京城担任禁军都尉,李庭绪从中相帮许多。
李庭绪先是联络京城中外公徐知重的势力,暗中设计让前任都尉落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