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筱竹枕着楚天煦的胳膊。天气闷热,实在没什么睡意,索性和他聊起天来。
“诶,不对呀。你前些日子不是领兵去抓个什么女贼可是那段时间你一直和我待在一块儿哦,那个人不是你。”难怪戴着面具呢。
“嗯,是夏白。”楚天煦随口回答。
“仔细看得话,夏白的体型的确和你挺像的。但是行兵打仗总要讲个用兵之策吧难道夏白还是个用兵的奇才”
“那倒不是。不过我的军队里懂兵法战术的人多着呢,他只要站在那儿装装样子就成。”
“可是戴着面具,别人不会生疑吗”
“说了脸受伤,戴面具理所当然。”
“哼,你还真狡猾。这样一来,就为自己争取到了不在场证据,让我以为你就是初微,简直把我骗得团团转 ”筱竹越想越不是滋味。
“其实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只是你一直不曾用心想过 ”楚天煦替自己辩解。
“你何时提醒过我”筱竹可不记得有这一出。
“从你进京一来,我总是想方设法地接近你、魅惑你甚至得到你,这难道不是一种提醒你真以为我会这么快就爱上一个女子”
“还不是因为你说了你们双生子的喜好十分相似,我才不过话说回来,你放着好好的摄政王不做,干嘛要化名初微去做另一个人”
楚天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常问我,初微和楚天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其实连我自己也时常搞不清楚。一方面,我有着自己的使命和目标,必须做这个手握军权的摄政王不可。另一方面,我又向往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偶尔会设置一个情境,抛下这里的一切,去认真体会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只有那样才能让我真切体会到我是活着的 ”
听着这话的筱竹莫名感觉到心酸。
他为什么一定要强迫自己来做这个摄政王吗他说有自己的使命和目标。究竟这个使命和目标是什么
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感觉他像是在暗暗谋划着什么。
“莫莫”
“嗯”
“你要是不困,咱们就做点别的事吧。”
筱竹的大脑一时打结。还没弄清楚别的事是什么,他已经一个利落的翻滚,欺身压住了她。
结果他的吻还没落下,敲门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主上”是冬青的声音。
一腔怒火瞬间暴涨到楚天煦的眼眸。
筱竹不禁暗暗哀叹一声,为了毫不知情的冬青。
唰地一声,眼前的门扉被人拉开。冬青的视线冷不防撞进一双幽黑森冷的眸子里,一股凉意从脚底噌地窜了上来。
他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后知后觉的他慢慢反应过来难怪夏白那家伙一定要他来向主上禀报。那个该死的家伙
来自楚天煦寒意森森的目光打在冬青身上,如刀子一般,透过单薄的衣衫,割得他肌肤生疼。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否则
冬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明明是仲夏之夜,他竟感觉到了一丝丝来自霜雪的寒气。
好冷啊
“禀主上,大概半个时辰前,有人在牢里对紫月姑娘下手,被我们的人给拦了下来。”
“嘘”楚天煦示意他低声些。同时回过头扫了眼屏风后的内室,并未发现那个小女人有冲出来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被她知道紫月在牢里差点受到袭击,指不定又要怎么闹腾呢。
“人抓住了吗”他问。
“抓住了。”
“送去五皇子府。”自有人替他们处置。
“是”
“另外,安排在牢里的人先不要撤回来。太子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务必要让紫月安全无虞地从牢里走出来。要是她伤到一根头发”
“属下明白派去的是天鹰卫的人,太子的人不可能得手。”
“饮食上也要格外注意。”下毒是最常见的手段。
“是”
“去吧。”
冬青领命而去。
等到楚天煦再回到内室,想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温存时,只看见一个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他不禁摇头失笑。
方才也不知是谁说睡不着的。
舍不得吵醒她,他只得压下身体里的欲火,脱下外衣,把她往里面挪了挪,然后躺了下去。
长臂一伸,他试图把她揽进回阿里。
可,或许是太热的缘故,她睡着睡着总会自己滚出去。
要是冬天,她自然欢迎他这个大暖炉,越近越好。夏天就算了。因为实在是太热太热了。
一夜无梦
睡了酣畅淋漓的一觉,清早醒来的筱竹感觉浑身舒爽。
坐起来,她大大伸了个懒腰。不意外,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他的踪影。
一定是去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