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发生暴乱,焦头烂额的可不止苏婉清和冷芙蕖。
冷赟有没有犯上作乱且先不说,军中发生暴乱这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若在以前,皇帝一个谕令传下去,自有楚天煦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可是眼下,自从太子对楚天煦动了手之后,他已多日不理朝政,赋闲在家,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
“陛下,此乱唯有摄政王出面,方能平息。”
大臣们纷纷谏言。
不听还好,每每听到这样的话,皇帝祁珩都气不打一处来。
敢情他这朝堂之上只有楚天煦这一个能人是不是
但不管他想不想愿不愿意承认,楚天煦在军方的统御力是无人可以匹敌的。况且,楚天煦手里有天鹰卫。只要天鹰卫一出,什么暴乱不能平息
但问题的关键是,楚天煦称病在家,应该是还没有消气。即使他明发谕旨,怕是这小子也未必肯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下了早朝,皇帝特地把晋国公高豫留了下来。
“高豫,看来这事还得由你出面。你就替朕去摄政王府走一遭吧。”
“陛下”
“诶,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为兄,你为弟。过去怎么称呼,现在依然。”
高豫可不这么看。皇上这么说是对他的抬举,若他也顺着皇上的话这么叫,那可就是自己不识抬举了。
“陛下,天煦那孩子的脾气您也清楚。只怕就算我跑一趟,他也未必肯听我的劝说。”他与楚天煦虽名义上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实际却并无多少所谓的父子之情。
“你说不上话,国公夫人总可以吧”
“这”高豫其实并不怎么想淌这摊浑水。但祁珩身为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一经开口,他就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臣遵旨”
“小姐,要是让国公夫人发现您偷偷跟去,会生气的。”一路上,高清妍的婢女一直小声劝说着她。听说国公夫人要去摄政王府,高清妍无论如何也要跟去。国公夫人却不允准,说自己这趟去是办正事的,叫她不要胡闹。
“放心吧。就算娘生气,还有楚哥哥呢,他会替我向娘求情的。而且楚哥哥都多久没回国公府看我了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见到他 对了,馨儿,你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换上。”
“啊小姐,那我穿什么”
“笨。你当然穿我的衣服了难不成光着身子”
“小姐,您干吗非要换奴婢的衣裳啊”
“我想给楚哥哥一个惊喜啊。一会儿,我就悄悄混入我娘的婢女里,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跳出来吓楚哥哥一跳 ”呵,想想就有趣。
国公夫人的到来显然有些出乎楚天煦的预料。不过,也或多或少猜出了国公夫人此番前来的用意。
“天煦,娘知道这趟我不该来。可是”阮氏面露难色。
“娘,我都知道。”楚天煦接过她的话,一边主动为她斟茶一边说道,“想来是咱们这位陛下看不得我太过逍遥,就把事情推给了我义父。义父又觉得他出面,说的话我未必会听。相形之下,还是娘在我这里更有分量。他们果然都十分了解我。”
阮氏轻叹一声。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天煦前行路上的绊脚石,更不希望天煦夹在对她的亲情以及国家大义之间。可,若她不来走这一遭,只怕那位陛下会将火气原原本本地发泄到国公爷身上。她与国公爷夫妻一体,若国公爷因此而受到牵连,她焉能独善其身
“娘,您无需多想多虑。横竖清闲的日子也过腻了,是该找点事情来做,充实充实自己。”
阮氏岂会不知,这只是他在宽抚自己。太子对他做出那么过分的事,皇帝陛下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别说天煦,就连她都觉得愤愤不平。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是太子,他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这些年,天煦为了江山百姓东征西讨,战场喋血,几乎是拿命在拼。太子呢除了勾心斗角、兄弟阋墙,就是搜刮民财、作威作福。他有哪一点配得上一国储君之位
“其实娘也知道,你对太子犹有心结 ”
“呵呵”楚天煦低眉浅笑。
阮氏不解地看着他“煦儿,你笑什么”
“娘,被太子打,我其实是故意的。”
“什么你是故意的”阮氏大吃一惊。
“我觉察到最近军中动作频频,似有人在暗中捣鬼,索性寻个由头从军中退了出来。藏身暗处,更方便我调查此事。”
阮氏先是诧异,随即闷声一笑“你这孩子。就算如此,你也不必豁出自己来被打呀。岂不吃亏”
楚天煦但笑不语。吃亏就太子那个酒囊饭袋,即便真打了他几拳也就像隔靴搔痒一样,根本毫无力道。若说吃亏,也是太子本人吧听说为了这桩事,皇上可没少训斥他。更逼得他不得不拉下脸面来给他致歉,却屡屡吃到闭门羹。恐怕那几日在皇上包括他这里受的气,都够他少活几年的。究竟谁吃亏,可想而知。
“你怎么在这儿”
来自厅外一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