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烂肺的男人
一听筱竹把话题转到了娶媳妇上,赵武顿时面红耳赤,虽然他那黝黑的脸红不红其实看不大出来。
“秋实,你去趟我家,告诉我娘我在师父这小坐一会儿。免得她找不见我,该着急了。”
秋实脑瓜转的快。知道这是大妮子有意支开自己。否则,去传个信,她完全可以吩咐琉瑟去做。
筱竹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好师父聊一聊。他和娘两个人,一个畏缩不前,一个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从来只知道逃避。可人生就这么长,还有多少经得住他们这么蹉跎下去
“师父,现下这里没外人,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对我娘,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没想到她竟问得如此直白,赵武愣在当场“俺俺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敢,还是不愿意师父,这可完全是两个概念。”筱竹继续追问。
见赵武支吾不言,筱竹暗暗压下心底一声叹息,淡淡说道
“李婆子一过世,我娘等于和李家再无半点瓜葛。换句话说,她现在完全是自由之身。而我也没打算让我娘这辈子一个人就这么干耗着。她才三十几岁,又不是七老八十。我又不能常年陪在她身边。就希望找个知冷知热的,能和她一起把余下的半辈子过完。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他能把我娘放在心上,疼着护着就好。”
赵武仍是低头不语。
筱竹无法,只得放出狠话“想是我错解了师父的意思,我还以为你对我娘算了。既然师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那我一会儿就去个媒婆,托她给我娘说一门亲事。”
“啥说亲事”赵武急了。
筱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啊。说亲事我想,就我娘这么俊的模样,再找个人家应该不难吧”说完,她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却刻意放慢脚步,还在心里数着数。
一、二
结果三还没数到呢,赵武焦急慌张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你不能给她说亲。”
筱竹抿着嘴偷偷一笑。
果然,好言相劝,说再多也只是磨破了自己的嘴皮子,根本没用。有的时候,面对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该说的她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接下来就看师父的行动力了
孙鹏程和妻子周氏流连于河东村村口,带着几样礼品看样子应该是想去拜访谁。
“老爷,要不我还是回吧。一会儿儿子见不到我,会哭的。”周氏打起了退堂鼓。什么要她去给大妮子那丫头道歉认错凭啥她又没做啥亏心事。要说做亏心事的,那也是他孙鹏程自己。是他当初把人家遗弃在外。现如今见人家飞黄腾达,便又想巴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更过分的是,他竟全然不顾已经怀有身孕的自己,非要她陪着来,还说要给大妮子磕头认错简直就是荒唐
不过周氏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腹诽,表面上却是连一丝丝不满的神色都不敢轻易流露。
自从孙鹏程丢了衙门里的差事,便时不时地拿她出气。虽没恶劣到出手打她。可三不五时言语上的冷暴力,也已经让她痛
苦万分。要不是看儿子还小,经不住折腾,她真想抱了儿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和他孙鹏程有任何的牵扯瓜葛。
怪只怪她蠢。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卑鄙又自私的人
“少废话。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大妮子接受我不可。”孙鹏程语气坚决地说。
周氏深觉无语“老爷,我不明白,咱为啥要去巴结她是,她现在是赚了些银子。可咱家也不缺那点银子啊。”
“你懂个屁”孙鹏程叱喝道。“她嫁的那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那天我只是看一眼他们亮出的令牌,就已经知道了。令牌上的楚字代表的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摄政王楚天煦。而此人八成是摄政王的亲信家臣。只要和此人连上线,也就等于我上了摄政王那条大船。这相当于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从此我将官运亨通、飞黄腾达”
周氏在心里暗暗不齿。想做官那可以堂堂正正地走科举路啊。敢情以前那学富五车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逢人便吟诗作对,估摸着也就会那几首诗,拿出来充场面的。
曾经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抛弃的人。如今却妄想靠女婿给自己挣得一个美好前程。简直就是毫无下限地无耻。
“行了行了,别废话,快走吧。那个死丫头躲了我好几个月了。听说这两日在河东村露面的。我得赶紧逮住她,不能让她再溜了。”
说着,孙鹏程急切地想要进村。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从村里缓缓向这边驶来。
孙鹏程一愣。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咋能出现这么好的马车难道是大妮子那个臭丫头
这想着要不要过去拦下马车瞧个究竟的时候,马车一侧遮住小窗的帘子被一只细嫩白皙的手轻轻撩开,露出的美艳脸庞让孙鹏程呼吸一窒。
尽管中间隔了十来年,他仍一眼就认出女子来。
“雪芙”他惊讶大喊对方名字,殊不知这百感交集的一声名字里是惊喜还是愤怒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