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多吉少
床上躺了一日,第二天,筱竹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
家里待不住,她遂去酒楼看了看。可就在快到醉神仙的时候,竟与已经改了名字的程霸天不期而遇。
“大哥”
程佑也有些诧异竟会在此处碰见她。
他跳下马,来到筱竹面前站定。
“大哥,走,去酒楼坐坐。咱们可好些日子没见了。”筱竹兴冲冲拉上他欲到酒楼吃酒,顺便问一问程佑的近况。上次听到大哥的消息,还是她成亲那日。听说大哥也去了。但她一个新娘子,不好去前厅,也就没见着面。
“筱竹,改天吧,眼下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他一开口,筱竹才注意到程佑的神情稍显凝重,遂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程佑迟疑了下。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又一想,筱竹不是外人,索性压低声音附在她耳畔讲出实情。
原来是杨刚出了点事。
再具体一点,是杨刚一位表姑母的女儿出了事。杨刚的表姑母有意把女儿嫁给他,写信来,说是要打发女儿过来,与杨刚相看相看。那女子,也就是杨刚的表妹本是走水路,乘船来的。杨刚准时去了码头,却没接到人。向船家打听,得知表妹的确到达了码头。
“所以大哥你是想去帮忙找人”
程佑点点头“能派出的兄弟已经都派出去了。人是昨天不见的,却直到现在都没个音信,杨刚急坏了。再怎么说也是奔着他来的,如今人出了事,他没法向亲戚交代。”
“可是这临西县城也不算小。人口有十几万之多。想找个人哪是那么容易的”筱竹不是有意泼冷水,纯粹就事论事罢了。
“但尽人事。看杨刚急成那样,兄弟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筱竹回过头望了望“看方向,大哥是想去码头”
程佑点点头“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巧我也没事,就陪大哥走一趟吧。”
“行。咱们走”
码头上人来人往,且多是漕帮的人。
不管是筱竹还是程佑,都与漕帮素日里没有过接触,更别说在这些人面前能说上话。估计问他们也是白搭。而且,杨刚表妹失去踪影,说不准就与漕帮有关。去问了,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筱竹从荷包里取出两粒一两的碎银子,装作不小心掉在地上。然后和程佑相互使个眼色,就去了正在歇息的几个船夫面前。
筱竹对几个船夫道出来意。还说,只要他们肯任何线索,就赏二十两银子。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船夫们辛苦个月,甚至半年,都未见得能赚这么多。
没有人不喜欢银子。在足足二十两银子的诱惑下,船夫们当然都心存幻想。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以给这两位啊。
“大哥,怎么办妹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筱竹假装忧心哭泣。
程佑在她肩上安抚地拍了拍,配合演戏。
两人正欲离开码头,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回过头,见是一年轻人,筱竹讶了讶。听方才那沙哑憔悴的声音,还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不过这年轻人怎么一脸的病态脸色介于青黄之间,身子还时不时地抽搐抖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竟有些骇人。
“你们想打听的那个人,我知道她在哪儿。”他说。
“真的我妹妹人呢她在何处”筱竹焦急询问着。
男子却对她伸出手来,用意十分明显。得先给了银子,他才肯说。
筱竹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银子不能先给你。万一你给了我们假消息,我们岂不亏了。”
“给我银子,快给我银子”男子突然急了。刚刚他在地上捡到两个碎银子,便一路尾随掉了银子的两个人。听他们是询问昨天在码头上失踪的一个姑娘的下落,还开出了二十两银子的重金酬谢。他当即就动了心。
足足二十两有了这银子,他就可以去治病。
筱竹打眼瞧着他,横看竖看都不像个正常人。而且这近乎狰狞的表情,她倒有些眼熟。
对了,王家那汉子。她和袁澄辉去王家调查时,王家那汉子也是差不多的状态,五官狰狞、身体抽搐颤抖。当时她注意到那王家的汉子还不停地挠着自己两只手,以至于手背上遍布指甲留下的血痕。
三天内遇到两个状况类似的人,仅仅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
许是想要银子想疯了,见筱竹不肯松口,坚持见到人再给这二十两的谢银,男子脸上的神情忽而变得极其狂躁,扑过来打算硬抢。
呵
筱竹皮笑肉不笑地退后两步,理所当然由着大哥去处理这厮。
该着这厮倒霉。原以为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买卖商人,出手阔绰也是有的。可没想到,碰上的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这下子,不但银子没抢着,碰上硬茬自己反被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