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见没有任何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她不由气的再度开骂。
紧随而来,又是接连两道啪啪的响声响彻在耳边。
“你t再在外面指桑骂槐,劳资待会就把你家给你砸喽”
听到这话,姚芬芳不由再度在心中感叹,她哥真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啊。
跟骂奶的话比起来,他刚才对待她时不好的语气根本就不算什么
苗杏兰被气的唇边发抖,深吸口气,她对着姚芬芳道“你去把你大哥撵走。”
姚芬芳还未答话,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谁敢撵劳资,老庚婆你要是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骂,你就尽管试试吧。”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她哥拄着个竹竿子出到门外来了。
“你你”
苗杏兰捂着心口。
就在她将脑子里组织好的语言想要往外吐时,身旁的姚芬芳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奶,奶我求你别骂了。”
姚芬芳忽然想到了队长临走前叮嘱交代她的话,“队长爷爷给我说了,我哥发起病来特别可怕,趁着他现在病还没完全发出来,我求你别骂了。”
生于军阀割据,长于正红旗下,苗杏兰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她能怕一个小辈发疯笑话
感受到苗杏兰强制使力想要扒开自己的手说话,姚芬芳不得不憋出大招,“奶,精神病伤人杀人都不犯法的啊可咱要是把他伤着了或者咋地了,咱俩人都得蹲牢笼啊”
人都有自己的弱点。
正如姚敏敏的弱点是害怕被人批斗,苗杏兰的弱点就是牢笼这二字了。
她一辈子都是个体面人,哪能去蹲大牢呢
嘴唇一时间抖得更快了一些,她颤巍巍的抬手指向姚志远,“祸害”
姚志远冷笑。
祸害总比傻瓜蛋子要强。
原主倒是好的不得了,但是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只有你的不断压榨
当下冲着苗杏兰的方向唾了一口,“呸”
回到自己的床上,姚志远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要现在是78或者79年那就太好了。
揣着姚敏敏配给他的十五块钱,他随便到县城租一间房,都要比待在姚家分配给他的这间不足五平的小房间好上太多。
可现在不行
改革还没有开放、去往外地需要有介绍信才能通过桥路。
没有人向外走出去,县城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房源。
许多工人家庭都是几代人同挤在一间四五十平的小平房里共享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哪有
人能将房子租赁给他啊
想着想着,他就这样睡着了。
再度清醒之时,是姚敏敏把他推醒来的,“哥,起来喝点肉汤吧。奶吃完饭后把我晌午做的那些馍馍都给带到地里去了,不过虽然没有主食吃,但我肉汤炖的多,里面肉也放的足,你起来喝一点吧。”
姚志远愣了愣,朝地面上看去,“你打扫的”
姚芬芳连连点头,“嗯呢,奶看到那些碎掉的瓷碗快要气死了,这才会没给你留饭。”
姚志远问这句话的目的不是想知道为啥没人给他留饭。
而是因为在原主留存下来的记忆中,他这大妹可是个懒得不能再懒的懒汉了
除了姚家阿奶苗杏兰吩咐下来的事不可推托以外,其余人别说是等待她主动帮忙办事了,开口拜托她,她都不一定愿意动弹。
看着姚芬芳面上的殷勤,姚志远一瞬间反应过来。
不再客气,他一脸感动的接过碗道“芳芳,哥以后一定托那些病友给你物色个好对象,你一定能嫁到城里去”
姚芬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哥。”
她就知道她哥是个念着人好的。
所以宰了整整五只麻雀给她哥炖汤喝呢。
“好喝吗,哥”
姚志远抬起了头,“好喝。”
上辈子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他什么没吃过啊吃到后来,因为肚子里太多油水,反而爱上了那些寡淡无味的健身餐。
这辈子的他跟上辈子的他是两个极端。
由于肚子里几乎没有油水,在这时代不过待了几天,他就变得整天都想吃肉,而其中最想吃的,竟是那种在现代便利商店随手就能买到的速冻饺子。
不过现在有肉汤喝,也算是短暂缓解到他的思肉之情了
自己的手艺得到肯定,姚芬芳开心极了,“这还不算最好吃的,可惜现在的田鼠都能吃饱不如前几年好逮了,否则捉只田鼠炖汤,哥你才会鲜的想要吞掉舌尖呢”
姚志远闻言差点吐了出来,“你都吃过啥肉”
“蚂蝗、蚂蚱、蝗虫、蚕蛹、蛇反正那些没毒没害的,我都差不多吃过。”
怪不得,怪不得你能长得这么丰腴
“你自己捉的你不害怕吗”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