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避。”
南棠捕捉到一个“避”字,眉头顿时大蹙“为何我师父不是已经将黑魇封在禁阵之外”
夜烛说话之间已经走到她身边坐下,手自宽袖内探出,自然而然执起她的手,探入一道灵气检查她的身体。
“星罗界已经有部分被它吞噬侵占,你师父的山海禁录只能暂时将黑魇阻隔在小幽都外,不过也撑不了太长时间。”
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但山海禁录治标不台本,黑魇仍在,随时可能突破禁阵。
“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它”南棠再度直起身体问道。
“这东西脱六道离轮回,再生能力强悍,难以诛除,唯今之计,就是希望山海禁录可支撑到星罗界门关闭之日,阻止它通过星罗界侵入玉昆。”夜烛答道。
“这东西,到底怎么来的”
夜烛检查完她的身体,确认无误之后也缓缓倚到天禄身上,将她拉下,回道“南棠,星域之间有无数未知的异兽,或漂浮在虚空中,或蛰伏于遥远星辰之上,未知且危险,可能是我们未曾见过无法想像的形态,也是无法对抗的存在。你要明白,就算修炼得再久,境界再高,始终天外有天,你面对的只可能是越来越广袤的天地,永远不会无敌。天生万物,万物相生相克,皆有天敌,这是世间常态,你不必过于惊讶。”
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手臂枕到南棠后颈,语气温和。
“这只黑魇,就是我们所未知的异兽,会向这无垠星宙放出无数足以迷惑人心的召唤,寻找自己的信徒。而在很多年以前,第一个走到这里的白潮收到了它的召唤,相信了它给的骗局,被它寄生,从此打开了无量天,将它召到此地,再经万年更迭,这只黑魇终于侵入星罗界。”
南棠努力消化着夜烛的话,眉头都快拧成死结。夜烛失笑,侧过身去,将手搭在她腰间,道“白潮被你师父所擒,梵天界掌握的东西比你我要多,迟些时间他应该会向你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你先别想了,顾好你自己再说。”
“黑魇是想通过星罗界进入玉昆吧,可就算星罗界关闭,离开玉昆,但到下个三百年,下个一千年,还不是要面对”南棠可以不想黑魇的来历,但她没办法不想往后的出路,“我去找师父商量。”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夜烛叹口气,将人圈回。
“他们已经集中在外面商议对策,那些修士个个境界都比你高,活得都比你久,你一个一百多岁的小修士出去了能有什么用”
“你这一千多岁的老东西,还不是要靠我这一百来岁的小修士才能收伏白潮”南棠不爱听这话,怒怼夜烛。
“”夜烛看她两眼,投降,“你说得对,要不是有你,在下这条小命已经不保,我不该小瞧你,只是你先前耗尽全力以至力竭而倒,这才刚刚醒来,在下委实不愿你再劳心劳力。虞仙友可否瞧在在下一片关怀之意,原谅则个,再多休息休息”
这话伏低作得很是流畅,夜烛和她吵吵闹闹过许多回,如今哄人的伎俩见涨,南棠绷不住噗呲笑出声,心头阴霾倒被他冲散了许多,只是又想起另一事来。
“你先前喂我吃的,是何物”
她身体的改变似乎就因此而起。
“好东西。”夜烛却故作神秘撇开头,“你闭关时间不够,虽得星力,但肉身修炼并没跟上,所以在大量施展春种生气以及对付白潮之后才会晕阙。我给你的东西,能够弥补你肉身的缺憾,你可要好好消化。”
“到底是什么”他越说,南棠就越好奇。
她轻抚自己的唇,问个不休,他就是不答,她便越发觉得这东西非同寻常。
“你要是不说,我就还给你。”南棠认真道。
“别。”夜烛真是怕了她了,“是我的髓元。”
“”南棠愕然。
髓元是强修以元神修为日夜凝炼浇灌所结之物,蕴蓄着强悍仙力,可为丹药,也可为法宝,是强修遇急险之时的救命之物,南棠虽然还没凝炼髓元,却是听过其名。
一枚灭劫期修士的髓元,可抵世间无数仙丹。
“来得匆忙,不曾给你备礼,这枚髓元,就算你我初见之礼。”夜烛见她这模样,便知她心里所惊,不免正色道。
他们互相陪伴了很多年,他却从没送过她礼物,不像江止,曾经送过她许多东西,虽然那些东西最终都被她丢弃,但也曾被她妥善收藏过。他也想正正经经地送她一件礼物,可以让她留一辈子,永远不能丢弃,可惜想了百次千次的见面,却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他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
不过也好,髓元为他骨血修为所化,入了她的口,便真是一辈子了。
“夜烛,这太贵重”南棠也收起笑意,“你怎么能说给就给,也不问问我”
“那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收下”夜烛坐起,俯到她耳畔低语,“这的确不是普通礼物,你我难得一见,便以此权作聘礼,定你往后余生,你收吗”
“”南棠震在他面前,半晌回不上话。
“下次再遇,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