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眼里慢慢透出亢奋。
那厢,江止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落在满地碎石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到场的同门有人长叹一口气,率先驭剑离去,其余人眼见情势已不可转,又见南棠确实无碍,亦非什么外敌侵入,也纷纷四散。飞鸾浮仙阁的门重重关闭,南棠自九层引阶上下来,与江止错身而过。
“师兄,还你自由,云川也物归原主。”
语毕,她祭符离去,没有再同他们多说半句话。
待到飞鸾浮仙阁的众人走得一个不剩之后,江止方飞到被南棠丢弃的石像碎块前,忽然间唇角沁出一抹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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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南棠忍住想尖叫的冲动,进了云川就是绕殿一通跑,边跑还边敲打自己的胳膊。
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当初中蛊后的反应,完全没有出现,她的胳膊有力,腿脚带劲,真气运转无误,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她好得不能再好了。
转了两圈,她把小奶虎从戒指里放出来,二话没说,先抱着这只奶乎乎的老虎一顿狂蹭,直到小奶虎受不了用虎掌抵在她脸上,阻止她的靠近,她才作罢。
“小乖,你知道吗我今天做了件大事我把我与江止结修的契像捏碎了,当着所有人的而与他解除了道侣关系,我再也不是什么掌门夫人了”南棠抱着他一通唠叨,又问他,“我厉害吗”
小奶虎举起虎掌,想给她一个鼓励,可虎掌肉乎乎的,只适合拿来咬,他想了想,张开嘴,黑雾涌出,在半空给她变了个手势。
一个竖起的大拇指。
南棠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待黑雾回体后又是一通猛揉。
待到发泄得差不多,南棠才翻手变出枚手指长的绣花针来,另一手按住了小奶虎。
“你别乱动,我给你缝缝肚子。”
小奶虎先前被隋流的剑气刺穿了虎腹,虽然这本是死物,他也感觉不到疼痛,然而腹部开了这么大个口子,要是不小心肠子这些内脏“哗啦”一下出来就不好看了。
“这一时半会还没法给你换个身子,你将就一下,反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南棠下针果断,压根就没给他反抗的机会,针上穿过白桑线,一针又一针,把小奶虎的肚皮给缝好。
“”小奶虎被她压在手下,对她的话一阵无语。
缝好虎皮,南棠站起,活动了一下颈与手,再次环视这个住了三十年的洞府。
马上就要搬离这里,多少有些不舍,但她的兴奋已压过这份不舍。云川上大部分都是结修时江止送到殿里的各种摆设,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要收拾起来无需太多时间,一夜足够。
如今契碎人在,证明她体内的蛊虫已去,接下去她的当务之急便是找时间闭关结丹,其他事都不重要。
想妥接下去的路,她一刻也没耽搁,在殿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一夜过去,她的东西也收拾完毕。杂七杂八的东西看着不多,收拾起来才发现储物袋压根装不下,都这三十年间收集的秘籍、玩物、画符炼丹的器具以小时候用的物件,有很多已经残旧不堪,压根不用带走,但南棠不想把自己的东西留在云川上。
除了满满当当的储物袋,她另外用了五口铜箱才勉强把这些东西装好,一箱箱搬到殿外,准备用机关凤雀运到化波峰。
弯腰放下最后一口铜箱时,她看到了一角衣摆。
“掌门师兄。”她直起身,对突然出现的江止行了个同门礼,“你来得正好,云川已经收拾妥当,如今物归原主。”
她说着话,将一枚玉牌擎到江止而前。
那是随意进出青霄峰的通行令。
“这么快就离开吗”江止没有接下,“夏淮说你准备结丹,向他要了化波峰的冥思洞,那地方简陋,灵气匮乏,于你结丹无益。”他说着望向云川,“你可以继续留在云川,待日后找到合适洞府再作打算也不晚。”
“不了,这里虽好,却不适合我。多谢掌门好意,我就不留了。”南棠又将玉牌推到他而前。
江止方缓缓接下那枚玉牌,目光一落,看见铜箱未合拢的缝隙间斜伸而出的一把小剑。
“这是”他俯身将剑抽出。
剑已残旧,比一般剑要小,是孩子入门所用之剑。
南棠看到那柄剑,目光亦有些遥远“这是掌门当年教我行水剑时送我的剑,可惜,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没能掌握行水剑的真谛,辜负了你当初一番教导。”
江止便记起她初进师门时,他教她习剑的时光,那些曾经天真烂漫的光阴,忽然清晰起来。在这三十年的结修之前,他们还有过六十多年的真正的师兄妹情谊,一起练过剑,一起修过法,一起挨过师父的责骂,一起出生入死历炼过早在萤雪来之前,她便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南棠将剑从他手里拿回,随手丢入铜箱内,放好,盖紧。
她可没功夫在这里回忆过去。
“不说了,我先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