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李丞相他们没有”
颜肃之道“他们说,或许是看势不可挡,不如跟着来抢名额。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颜神佑道“我打发冯三娘去问一问杜黎,他能给人些惊喜,等明天回信。”
颜肃之道“也好。但愿他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是看米挚身上冒出来的气不对。”
姜氏平素不过问国事,只在这个时候说一句“你还学会望气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到了兴庆宫。兴庆宫里,楚氏带着六娘还有八郎那位未婚妻楚英。席面上的干果小菜蜜饯已经摆下了,就等他们过来好上正菜。颜神佑看到楚英,心头豁然敞亮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可以问的吗
等吃完了饭,又陪楚氏说说话。颜肃之知道楚氏不是凡人,白放着可惜,也拿些朝上的事情跟她讲。言语之间,对于米挚的变化颇为不解。楚氏一脸“这也叫个事儿”的表情听了,对颜肃之道“你们还是不大懂旧族。”
“”
楚氏道“谁个告诉你,旧族里面就都是一般的想法的你以为你舅舅有和光同尘之心,肯顺时应势,你岳家知进退识大体,唐仪那小子向着你,旁人就与他们一样了你不肯把人想得坏,是好事,你做明君有望。可也不能把某些人想得太好想不通想不通就去问问你舅舅。”
颜肃之和颜神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余冼会出什么主意来。旁边六郎想得脸都皱起来了,也不比父亲和姐姐想得多一点。三个人都是奋发向上之人,哪里知道余冼的计较呢燕雀固不知鸿鹄之志,你让鸿鹄去理解燕雀的心理,那也是理解无能的。
颜肃之第二天就请了楚丰入宫,向他咨询了眼前这件事情。
楚丰听了,老脸一皱,怒道“这群混帐东西”老神仙发怒了
颜肃之问道“阿舅这是看明白了”
楚丰点头道“这有何难换了我,若意见与圣人相左,却又拦不住时,自然要夹塞了。比如这国子学与太学,看着学生将来是做官的,是学生重要。却不知道传道受业解惑,不用一年光景,就能让一些人的想法变啦。”
他是想让自家孙子、曾孙努力进国子学、太学的,跟着名师学习,好开开眼界,也好心胸宽阔,晓得大势。本来就是旧族豪门,特别容易引发荣誉感与不甘的念头,若是让米挚夹塞进一些保守份子,稍加导引年轻人最容易被影响,也最容易冲动。楚家可再也出不起一个跟皇帝唱对台戏的人物了,到时候,什么太后、什么王妃,都不管用了
楚丰越想越气,直接揭了米挚的老底儿“这主意是谁出的估且不论,他自己心中是取中了的。他这是要鸠占鹊巢啊这太学就成了为他们办的啦无论出身如何,若是着了他的道儿,就都成了与他志同道合之人了。”
“啪”颜肃之一拍桌子,怒道“他想得倒美。”
楚丰暗中皱眉,问道“臣只问一句,圣人知道了,要如何应对”
颜肃之道“自然不能如他所愿了他不是要请全国推行么好呀,推行就推行,都招了来,让博士祭酒们照我说的教。”
“人呢”
“哈”
“非博学之士,让他做了这等清流官,是要被笑话的。李彦算一个、霍亥算一个、丁号再算一个,可他们抽不可身。李、霍等人倒都是有学生,先前也举荐了不少吧都做了官了,再调么调了来,空缺谁来补”
颜肃之
楚丰慢悠悠地道“他挖了一个坑,陛下哪怕知道了,也只好跳一跳了。”
颜肃之道“难道就没有旁的办法了”
楚丰道“也有。”
“哦”
“在昂州的时候就听说要勘定经史,现在弄得怎么样了啊旧京典籍不存,要全补齐了,不花上二、三十年是不行的,可是一些律法经史,大家手头上都是有的吧彼此印证,修补不足,就算要加些注解,也该做出来了吧”这都多少年了,标准教材你会不会搞
颜肃之道“那个倒是出来了,经是好经,就怕被歪和尚一念,就不好了。”
楚丰道“那就先南方试验,试两年,试成了,再全国一体。先把这一批人给造就了,再徐徐图之,也好缓一缓手。”
颜肃之冷静了下来“阿舅说的是。”
那一边,冯三娘也带回了杜黎的观点,倒是与楚丰的说法一致。杜黎也给颜神佑支招儿老师,不可能一个有问题的都没有,那就搞课本
见过了楚丰,颜肃之心里有数,再看米挚的举动,就很能理解了。表面看来,是米挚痛改前非,认真地投入到了科举事业的推广中来。特别热心地关注着课程的设置与课本的编写,还推荐了一些有名的学者。这些学者里,有些是已经做了官的,有些是不曾出仕的。他们都有一个特点特别怀念名士受推崇礼遇,有名就可以做官、做官不理正事也可以的年代。
这些人,学问也有,就是思想不太对头。李彦也有办法,典籍缺失,让他们进太常的进太常、进礼部的进礼部,去修订这些礼仪去见天儿搞这些,争执着庙堂奏乐的工尺谱,供桌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