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相公留意的。”
“怎么说”
“敢问相公,科举之事,是否已成定局”
“是啊”
“是否先于南方诸州并长安试行”
“不错”
余冼一击掌“这就是了相公,事不宜迟,还请相公明日便上表,奏请推行全国”
“什么”米挚惊骇地看着余冼,“你也疯了么这如何使得”
余冼沉痛地道“既无可更改,如何不和光同尘”
“这怎么行难道你也要同流合污了么”米挚用一种包含了“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等等情绪的目光谴责着余冼。
余冼无奈地指出“若是丞相不合作,不出三年,天下就要遍布着南方诸州考上的寒人官吏啦届时您在朝上说什么,再无人应声,李、霍诸辈说什么,尽是附和之议”
米挚如梦初醒,紧张地抓着余冼的袖子问“如之奈何”
余冼给他指了明路既然没办法避免了,那就也下海去抢诗礼大家出来的公子,书香墨海里熏出来的,接触的尽是大儒名士,父兄言谈间难免语及政务。个人素质那么高,怎么会比不上寒人
米挚还颇犹豫“我前头才反对,眼前又要赞成,岂不要为人耻笑”
余洗尖锐地问道“要脸还是要命”
米挚果断地回答“要脸”答完了,觉出不对味儿来,才改口道,“吾不拘小节,不废大道”
余洗听他说“要脸”的时候面色突变,听了后半句方道“那就上表,请北方各州,也行科举。”
米挚为难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南方多寒士,北地多旧族。然则北地也不是没有寒士呀,这么算来,旧族岂不吃亏”
余冼道“不这么办,吃的亏更多”再用向米挚分析了,这会儿没点钱没点闲的人家,想读书没门儿在世家,一家子嫡枝旁系可能有百多号人,人人都读书。在乡间,一个村子几百户人家,能有两三个识字的那就是文化人了,这些识字的人,可能连经史都没读完。
还怕比不上人家吗
说这话的时候,余冼忘了一件事情量变引起质变。
这是后话了。
米挚被余洗一番洗脑,也觉得可行,对余冼道“你称得上是国之瑰宝了”
余冼道“晚生愧不敢当。晚生斗胆,再问相公一句您与东宫,是否生了些嫌隙”
米挚大惊“这话从何说起”
说来余冼琢磨着人心也挺有一套的,对米挚道“相公固然是想事事依礼法而行,自己做了,也要所有人都这样做。对自己这样,对同僚这般,连对圣上与东宫,也想这样。却不知这世上的道理,并不是您自己这里对,放到旁人那里就也行了的。”
米挚感兴趣地道“怎么说”
余冼道“您只想着您的道理,可曾想着上意,想着东宫的道理米氏的忠贞,天下皆知,可其他人呢李今虽然可恶,可有件事儿他是说到了圣人的心上去了旧京之乱,您说圣人怕不怕它重演”他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大家的立场不同,怎么可能想法完全合拍
“相公再想一想,大周开国至今,哪一件事,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米挚道“昨日之旧事已然做下,如之奈何”对李今他能说“你要向前看”,对颜肃之,他倒不敢了。
余冼给他的建议是好歹哄着太子“虚与委蛇”,才能在朝上扎了根,才好提携后辈,大家一起努力,改造皇太子呀至于皇帝,余冼表示心很累,那个中二帝是蛇精病里的战斗机,已经没救了。
米挚沉痛地点了点头。
余冼却还有下文“再有,听说太学与国子学明年春天就要开课了”
米挚没精打采地道“国子学所取诸生,皆是荫生,生员齐备,明春就能开课。太学生却不然,须得各地取士之后,再充塞其间。他们又议,太学生又分两种”太学生里,一种就是科举考过了,做短期业务培训的。还有一种,就是各地推荐来的品学兼优的学生,如果通过了考核,也可以做官。
这也是乍一推行科举的时候做出来的过渡办法。
余冼问道“那么,祭酒、博士等职,皆由何等样人担任”
米挚道“正在定呢。”
余冼以手加额,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米挚有些不解“子清这是何意”
余冼道“相公怎么忘了教化之功呢无论太学还是国子学,不在学生而在老师啊老师教什么,学生自然就学什么、听什么,最后就会成什么样子,不是么”
米挚大喜“正是。天下名士多矣岂会皆如李、霍、丁之辈,恋栈权位,为做丞相,阿谀媚上,竟容与女子同朝只有一样,此事恐不由我来作主。”
余冼道“却也不由他们作主的。相公想,天下博学之士能有多少若是只在南方诸州试行科举,说不定就够用了。要是全国推行了,只怕就要添些人手来教授了。”
前面说了,学习是个烧钱的事儿,没钱,你读得什么书啊光老师的工资你就开不起,再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