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颜肃之道“压得住压不住,只要阿舅面上不要太难看就好。”
颜神佑突然起身道“我再去一趟太尉府。”
颜肃之吃惊地看着女儿“你还要去做什么”
颜神佑道“太尉要是首告亲子,阿爹还能留他几分颜面。否则”谋反是个夷三族的事情,楚攸所作所为,你就说他不是谋反,也没人会信了。最主要的是,政事堂不会相信的,没有一个大臣会给楚攸求情的。为了表明立场,不建议穷治楚丰就算体贴的了。
颜渊之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去”
争执间,已正经做了校尉的何大进来禀告“圣人,太尉求见。”
颜肃之弟兄仨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可算是来了。”
何大一脸奇异地道“太尉没着朝服,一身布衣,还穿个草鞋。夫人往后面求见娘娘去了。”
颜肃之喜道“你不懂,你不懂,快他过来。哎,你们都甭在这里了,六郎留下来。神佑去见你娘。阿兄四郎,都散了吧,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儿。”
颜肃之与楚丰见面,双方都是感慨万千。楚丰老泪纵横,颜肃之也陪着他哭。
一个说“臣无颜见陛下。”
另一个说“阿舅对我,恩重如山。”
两个男人哭了好一阵儿,楚丰心中庆幸不已。听颜肃之这话音,楚丰心里透亮颜肃之已经知道了。他要再犹豫着不过来,等着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他知道,只要颜肃之是楚氏亲生的儿子,就会要他的老命,也不会让他家绝后。但是,会有什么样的处罚,那就真的不好说了。楚氏又不止他一个兄弟,虽然他弟弟不在了,但是侄子还在。他儿子谋反,抬举他侄子承了他爹的嗣再正常不过了。
幸亏他来了
楚丰擦擦眼泪“是我对不起陛下呀大郎这个目无君父的东西,他居然叛逃回雍州了”说到最后,真是咬牙切齿,你跑了,儿子带走了,爹扔下了,你真是坑爹啊
颜肃之道“别是有什么误会了。”
楚丰道“陛下别为他说什么好话啦,这个畜牲,小时候看着做事还算妥当,我回旧京,命他掌雍州,也是可圈可点。谁知道却把他的心给养大了”
颜肃之哭完了,擦一把脸,点评道“是雍州把他的眼界困得小了,哪怕到了京城,也没给他拓宽了眼界。阿舅,我命人去追他,只盼他尚未铸成大错。”
楚丰道“公主往臣家去,臣唤犬子待客,不想人却不见了踪影。公主离开后,臣命人搜寻,他已经去了数日了。恐怕,此时要到雍州了,来不及了,”说完又麻溜地跪下了,“臣惭愧,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给他个体面的死法儿。臣,在家里听候处置。”
颜肃之也没办法说不杀楚攸,只说“阿舅何出此言此事与阿舅何干”
楚丰道“是我教子无方,怎么会没有干系呢陛下万不可循私,当示天下以公。”
甥舅二人皆表现出色。
另一厢,楚丰夫人的表现也毫不逊色。颜神佑负责督造宫殿,颜肃之见她取名水平不错,长安二字颇合胃口,命她把一应名目都给取了。颜神佑东拼西凑,不欲用什么慈宁育圣的名目,挪了个兴庆宫的名字给了楚氏用。
楚丰夫人就在兴庆宫这里请罪。
楚氏可比颜肃之难糊弄多了,颜肃之总归是有一些浪漫主义的色彩,楚氏却不同。黑暗的经历磨练出了她的心性,并不是一点眼泪就能打动得了她的。蠢人掉再多的眼泪,到她面前也是个被拍死的命。
亏得楚丰夫妇应对得宜,楚攸之事落了楚氏的面子,但是楚丰脑筋清楚,楚氏的态度就好了不少。脸是冷的,话却没有太绝情“跟我这儿哭有什么用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圣人”
楚丰夫人试泪道“已经去了。都是我们没有教好孩子,谁知道小时候好好儿的,长大了就翻脸不听话了呢”
楚氏道“行了,有个糟心的儿子,谁都受不了”突然就想起颜肃之的中二期来了。楚氏又额外指点了楚丰夫人,让她给楚丰带话,请了罪,就辞职什么都别要了
楚丰夫人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政事堂那里”
楚氏叹道“争一争罢,二娘也在政事堂,我与她说一说。”
楚丰夫人往日看颜神佑干政颇为不满,现在却恨不得她说话管用一点、再管用一点。别看李彦等人在昂州时也算是旧识,可是这些人与楚丰并不是一路人。楚攸又做下这等事来,不被发现了,事情败露只在早晚,政事堂不杀鸡儆猴才怪
带着忐忑的心,还有一点“有娘娘关照,我大郎是不是就不用死了”的期盼,楚丰夫人回家了。
夫妻俩打一照面,互相通了个气。楚丰道“我原本想撑到二郎能返京入中枢的,现在看来,撑不下去了。我这便上表,辞了太尉之职。”
“那既然娘娘关照了公主,咱们大郎是不是还有救”
“快别想那么多的好事了唉”
楚攸叛逃的事情很快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