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几个字就能做官的陆桥难道是个蠢人还不是助阮逆为祸天下了”
方铎听李伯父这么说,很是解气,却又涌起一股不安来,忙说“往事已矣,多说无益,且看眼下。”
李清君的脑袋一低一抬之间,生出一个主意来,试探地问方铎“姨丈,如今冀州城的风气,是不是与往时不同了”
李伯父道“对对对,方才在城外,居然看到个妇人抛头露面”又指责了一回南蛮子不懂礼仪,不守妇道一类。
方铎一脸的惨不忍睹“休要再提,你道那是谁”
“谁”
“今上的掌珠,齐国公主。满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来啦妇道人家,嘿,妇道人家死在她手上的人,比你我见过的都多,李翁出了我这门,切记要慎言呐”
李伯父将脖子一横,怒道“伤风败俗啊她能将我如何我又不曾行那巫蛊事,还能栽赃给我不成”
方铎傻眼了,他乐得有人给落了旧族面子的人一些难堪,却不想真的惹事儿。看李家伯父是气得够呛,只好给颜神佑说点好话,免得这位激动过头的仁兄去送死。他死了不要紧,叫人顺藤摸瓜摸到自己头上方铎不怕“殉道”,却怕身死道消
李清君念了几回“齐国公主”,沉声问道“驸马便是魏国公的那一位”
方铎道“满天下就一个公主,你有本事再给我变一个出来。就是她生的事,原本以名望品德论而举荐的,她非要弄出这些事情来这件事情原是保密的,他们预备着,迁都之后就要颁行天下的。只要读了书的,都能来考试,这岂不荒谬”
李清君问道“既是保密的,姨丈如何得知”
说到这个,方铎就有些得意了“这样大的事情,总是要有所准备的吧”旧族总是地头蛇,纵然屡受打击,还是有一些势力在的。
李清君又细问科考之事,方铎居然也说出了个大概,又说“今番你可一定要给我争气呀定要让那些田舍郎晓得什么是天壤之别”说着,又将李清君一打量多好的小伙儿呀,多帅呀
李清君道“我有些听不明白了,又是迁都后再行科考,又是现在考的。”
方铎道“现在不过是从权,只要是有户籍的,三代良民、不曾附逆、不曾犯法,可以自己到冀州城来参试。迁都之后,就得一层一层地考上来了。哼”
李清君问现在的考试,除了户籍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比如说要保人什么的。
方铎道“最可气的就是这个了居然不要地方举荐品评真是泥沙俱下,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李清君低着个头,很好地充当了一回心情垃圾筒,听完了方铎没什么新的垃圾话,才慢慢地道“姨丈,我想去考试。”
方铎
李伯父
窝勒个大擦你疯了吗
方铎万分地想把这个外甥给赶出家门
不用他赶,李伯父已经先跳了出来“你疯了竟要与他们一同考你是大家公子,不是没有根基的田舍郎,不要自降身份”
方铎见有人扮了黑脸,他索性做好人,苦口婆心地道“你晓不晓得,那个公主,还说,不拘男女卧槽七岁,男女不同席,将男女放到一处考试,成何体统还要不要脸了”
李伯父一惊“还有这等样事”
“怎么没有”
岂料李清君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非要去考试不可,且说“束发读诗书,岂惧一考”
李伯父一头栽到地上“我死了算了”
最终,李清君还是考试去了。
方铎与李伯父合计着,要将他关在家里,由方铎上书举荐他。到时候任命下来了,官儿都有得做了,还考个李清君作为他们寄予了深厚期望的晚辈,也当得起他们的青眼,清君兄并没有坐以待毙,人家发挥了难得的运动细胞,跳窗翻墙,跑了
方铎与李伯父傻眼了
比他们更吃惊的是叶琛。作为目前太子身边唯一的丞相,叶琛很忙,什么事儿都要心里有个数儿,好备太子咨询。他又是太子的老师,会被问到的机率就更大了。选拔人材这样的大事,更是不可马虎的。
叶琛正当壮年,记性极好,仿佛记得方铎递过一份推荐表,写的是李清君。怎么这里又出来一个李清君了翻出两份资料一对比,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父祖姓名全对上号儿了。
“这下有意思了”
这是件好事,有李清君做出个榜样,对旧族应该是一种触动。尤其方铎属于“没达到被清洗标准”的旧族里面的不合作派,李清君作为他的亲戚主动与朝廷合作,叶琛打算将他树成一个典型。与合作派里面的聂家一个三十来岁的考生,还有一个已经授官的江非,三种代表都齐活了。
叶琛揣了李清君的档案,去跟六郎汇报了。
六郎正在被姐夫操练,宝宝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捂着嘴巴在一边偷笑。常年都是他舅教训他,现在亲爹为他报仇来了六郎满头大汗,被山璞揍得挺惨。山璞没有下狠手,六郎也有些支持不住。宝宝越看越开心,小肉巴掌拍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