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用天黑就能到了。
次日一早,唐仪抱着宝宝,委委屈屈地跑到六郎跟前儿了。宝宝很无限地拍拍唐仪的狗头,安慰他“大家都没有去啊,你不要不开心了。”
唐仪抱着他蹭蹭“好玩的又没有了。”
nonono,好玩的来了
兵马才集结完毕,六郎梳洗毕,要去给将士送行。军队驻扎在城外五里处,六郎须出城,半路上有书生遮道上书。
六郎
默念一百二十遍,他是来安抚民众的,一定要给足大家面子。顺了顺气,六郎命将人带上来。颜神佑骑着个马,身前放着个宝宝,母子俩瞪大了眼睛看这个书生。三十来岁的年纪,留着短须,肤色微黄,穿一身干净的白色布衣。双手捧着一份竹简,头上也没有冠儿。
隔着丈八远,六郎问道“尔有何事”
书生不语,将竹简捧到头上,六郎一使眼色,便有侍卫去接了竹简来。
六郎问道“尔是何人。”
书生不答。
仪仗队让他让开,他也不让。
六郎心下奇怪,想要取竹简来看,被颜神佑给拦住了,递给他一块帕子裹手。六郎满头黑线,心说,难道有毒不成也乖乖地裹了手,接过来一看,越看越心惊,跳下马来,对书生一礼“请先生随我回行宫说话。”
颜神佑“兵马都整好了,你逗我”
六郎“不不不,还请出城说话。”
颜神佑愈发觉得奇怪了,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了才要问,就听那书生道“遵命。”
六郎将手里的竹简递给颜神佑,颜神佑抖开一看,一目十行,看完就很想砍人。忍着气,颜神佑问道“先生会骑马么”
书生抬头道“会的。”
颜神佑对后面道“给他一匹马,领他出城。”
众人不知这姐弟俩这是怎么了,看向那书生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都在猜这书生是个什么来历,又有什么本事。
等到了城外营地,进了大帐,众人这才知道始末。颜神佑扬扬手里的竹简,六郎点头,颜神佑便将竹简递与叶琛。叶琛越看,神情越是凝重。看完了,传给唐仪,口上却说“此事非同小事。”
原来,这书生的上书,中心内容有二一、一些不甘心的旧族在筹划着生些事情,借以辖制朝廷;二、请朝廷一定要坚持下去,拆除坞堡、盐铁官营。
靖阳的事情,里面就有旧族在推波助澜。书生自己是靖阳隔壁郡的人,颇知晓一些内情。那个战场的鬼影什么的,都是人为的。这事儿还要往上倒饬,阮梅败了,他的士卒被整编,都有了还算可以的去处。被拉壮丁的、本来老实本份的人都接了授田,或者继续当兵、或者回家种田。
但是那些个觉得不能打仗了,没了外块、不好抢劫、不好发财的兵痞,心里就不痛快了。本来就是不安份的生事份子,就更讨厌这种稳定的环境了。更有一等人,是阮梅时期的既得利益者,阮梅那会儿也授田、也减租,不过因为执行的问题,很多人损公肥私,借此欺压良善,置办下来了家产。大周兵锋过处,将这些人打回了原形如何能咽得下这一口气
巧了,靖阳出了这档子事儿,神婆天师乌烟瘴气地一搞,弄得这些人的心也活络了起来,与神婆天师搞到了一起。
如果只是这些人,也没什么组织能力,顶天了就有些坑蒙拐骗的小聪明而已。坏就坏在旧族也不大满意。以伪陈为例,伪陈旧族里如窦家这样的,被有限度地恢复了,虽然不如全盛时期那样的连王侯都要敬他们五分,倒也加入了新兴集团可以分点红利。如阮梅岳父章家那样的,因为附逆,被毫不手软地干掉了,这也没什么。
有问题的是处在两者之间的,不是一心向着大周又立有功劳,也不是全灭。不上不下,既不得重用、恢复不了昔日荣耀,又没有死透,还有些势力。
三种人混到一处,旧族故意对神婆天师表现出尊敬,又引导民心。甚至请一些天师到家中作法。而对明知道会闹事的伪陈旧兵旧吏不加约束,纵容他们与神棍同流合污,装神弄鬼战死的冤魂就是他们装的,挖个地洞什么的一躲,瞅着人多的时候放个烟,然后钻出来吓唬人。
他们还悄悄地为匪盗,只要不抢到旧族头上,旧族明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会去管是在抗议大周下令拆除坞堡。
本来六郎一路北上,接见了许多旧族,旧族对他的感观还是不错的。六郎走过去了,他们才发现,坞堡还在继续拆着呢。旧族觉得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必须不能忍便利用了这次疫病的事情,一面抬举神棍,一面又夹些私货。比如这事儿是因为朝廷做事不周,任用女子,阴气太重。又比如,朝廷不大用旧族,反而用寒士。这两样都是坏了伦理次序,是以下凌上,所以才会有疫气。
这是天地在示警朝廷必须得改
颜神佑长叹一声“人都是聪明死的。六郎,下令他们缓一刻出兵。”
六郎因问“阿姐还有何事”
颜神佑冷笑道“叶丞相,征铁锹、石灰尘伯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