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洗脸。颜神佑看席重那花猫脸,让阿竹也给他打脸水洗洗。收拾停当了,分主次坐下,席重便开始介绍起胡人的情况来了。胡兵的单兵素质相当不错,“生于马背,长于马背,幼时骑羊射兔,及长便能控弦杀狼,老弱妇孺皆能战。”
又说他们分为几个部落,前阵子北方遭灾,胡人那里也够呛,饿急了就南侵。一套好打。颜神佑居于南方,对北方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很多。阮梅又对抢他地盘的敌人比较凶狠,狠揍了胡兵两回,才变得“相安无事”。
颜神佑心说,这大概是气候导致的游牧民族南下了。好在现在比较风调雨顺了,胡人应该不至于饿得南下。倒是贪念不好搞,还是得防备着。地震的影响一过,这里附近就得再建个新城,好防范胡兵南侵。还得建个烽火台什么的
阿琴捧进了热茶点,颜神佑对席重道“用些吧,阿琴,给他准备些祭品。阮梅好歹也是祸害天下这么多年的人,给他供点吃的吧。上笔墨,席重,先将你知晓的胡俗都写出来,我要用。”
阿琴倒挺乐意照顾席重的,这孩子真是太逗了。说他傻吧,可接触下来发现他是极聪明的,看事儿挺准。说他能干吧,他又是个怂货泪包。人都有一点颜控,席重长得一点威胁性没有,挺可爱的,年纪还小。阿琴倒有点把他当弟弟看的意思,颜神佑又不反对照顾他,阿琴就承揽了此项工作。
阿梅见她笑开了样子,伸手拧了她一把“你瞎乐什么呢你是有郎君的人啦。”
阿琴啐道“呸胡说什么呢小孩儿怪可怜的”
两人低语着走了,一擦身,阿兰就捧了笔墨过来,还给席重磨了墨。颜神佑自己也要写作文了,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把“我准备好要砍死他,结果他被房梁砸死了”这么逗比的事情描述得高大上一点。不然这封奏凯的本章送到颜肃之手上,估计朝廷上下都得觉得有点坑爹感。
想了想,还是写“大周顺应天命,阮梅受天谴”比较不那么逗比一点。写好了这个,还得再写另外的奏章,阮梅死了,仗还没完呢。一是胡兵得防备,二是要营建新都,三是整个伪陈境内的安排。同时,她还给席重打了个表彰的申请,这样的忠臣是真的很难得的。阮梅风光的时候,多少人随着他鸡犬升天,及身死,却又只有一个席重肯为他哭、管他埋。
写好了,封起,封千户使人来报,城太小,找了个棺材铺,也只有一副没有上漆的薄皮棺材好用。将阮梅给装了进去,请问,埋哪儿。
颜神佑命席重去准备,席重道“那我回来再接着写。”
这实在孩子。颜神佑道“得啦,我与你一同去吧。”
席重很是不解,颜神佑道“看什么看我是给你面子,他能有你这么个有良心的人收尸,这辈子也值了。”
席重不再说话,默默去看着阮梅被钉进棺材里,又埋了。也不树碑,也没什么排场,停灵什么的就更甭提了,能不被砍下头来满世界的传阅,已经是万幸了。
胡乱祭了一回,席重又哭了一场,两只眼睛哭红通通的,回来又开始写报告。颜神佑道“明天接着写吧。”
席重小声道“不写也睡不着,还是写吧。”
颜神佑问道“你原来做着行军司马的谁的行军司马”
席重答道“阮梅的。”
这官制可真是够乱的,颜神佑道“也罢,我还许你同样的官儿,入我的幕府吧。”
席重哽咽着答应了,问道“以后可都不打仗了吧”
颜神佑道“应该用不着我出手了。”
席重如释重负“那好。”
颜神佑
就在颜神佑告诉席重以后跟着她混,不用再上战场,大家开始搞经济建设,共建和谐美好新社会之后两个时辰,李今又一身风雪地出现了。
李姐夫自从北上,情绪就没怎么好过,现在的脸更是黑如锅底,冲过来向颜神佑汇报“陆桥跑了。他果真北上,投了胡人。此贼奸狡,又熟知北地情状,若让胡主得他,从此边境不宁。得追啊。”
颜神佑问道“你没追上么”那你回来干嘛啊
也许是因为颜神佑眼中的意思太明白了,李今不得不解释道“遇上了胡主的王帐。”扛不过了好吗
“啥这个时候他不是该找个躲风避雪的地方老实呆着,求老天保佑他的牛羊别被冻死么怎么敢出来到处跑呢等等我知道了。”
李今你知道什么了啊
颜神佑道“要快通知边境,战备d他这是来拣便宜的。咱们跟阮梅打了一年多了吧得有点脑子的大概齐就能打听得到阮梅这里出事儿了,想趁着两家相争,无暇他顾,他这是想入寇来的。”
李今道“这便召集众将吧,咱们的兵马,多是南方人,恐怕不大适应,这事儿,还得调山郎过来。”山璞手里,还有许多招募的北地士卒。
颜神佑道“知道了。击鼓”开会了
席重作为新鲜出炉的行军司马,也参与了会议。因为他对边事比较熟,虽然是新降,众将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也问他的意见。席重道“那要真是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