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阿圆忙说“小娘子,可不敢乱来。旧族是国家的栋梁啊”
颜神佑看她委实着急,心说,你这被骂的都这样了,其他人的想法也可想面知了。安抚她道“你看我可曾办什么混事了”
阿圆道“都怪我说漏了嘴。”
颜神佑笑而不语,心道,我是不得不跟他们对上的,我就不信这些人看我能顺眼了。你怕他们,我却是不能怕的,早晚得有一战。从眼前的情势来看,所谓新兴土鳖与旧族之间,已经达到了一个平衡了,就怕有人要拿女子从政来做文章。
颜神佑垂下眼睛,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哪怕会当凌绝当,也始终不过一个人痛快而已。得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会有意思。
阿圆见她想事儿,不敢多耽搁,轻轻说一声“小娘子,要不要先见见驸马乳母那边的人。”
颜神佑缓缓点头。
阿圆觉得自己好像是闯了祸了,跑出去叫人,又悄悄使人通知儿子王大郎抽空过来见一面,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山璞的乳母家早先十分贫寒艰苦,下山后好了些,老人家却没享过多少福就去世了。还余下乳兄等人,山璞有好几个乳兄,最年长这个,比山璞大上许多,颜神佑曾问过山璞,知道长山璞八、九岁的样子。一见之下,发现这个乳兄长得十分老相,倒像是四十多的人了。
颜神佑对他十分客气,只是乳兄的口音有点奇怪,大家交流有点吃力。乳兄有些紧张,阿圆已经跟他透露了一点情况了,这让他更紧张了。上了茶他也不敢喝,让坐也束手束脚的,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听颜神佑问他家里有几个孩子,愿不愿意等长大了跟宝宝就个伴儿的时候,他化身丁号,颤抖着说“就、就就、就怕、怕、怕、他们、不不不不成的。”憋得脖子都粗了。
颜神佑也服气了,这位同志一家子都是死心塌地跟着山璞混了的。当年,山民下山,正常情况下都算作编户齐民的,只有他们家,死活跟着当部曲。还不是为了求山璞庇佑,就是想给山璞鞠躬尽瘁。因此又带动了好些个人,一起必须要当部曲奴婢。颜肃之认为他们有良心,同意了。
现在一看,这位还真不是谦虚说要不干,就是纯粹担心照顾不好小主人。
颜神佑也不由放缓了语气,跟他商量着来“无妨的,让他们一道长大,一同读书。”
乳兄心下忐忑,但是不敢硬强,只得答应了,还说“他要是不听话,您只管揍。”
颜神佑我是开明家长,我们家不兴体罚的
这边商定了,那边阿圆也挑好了人。考虑到性别问题,颜神佑给宝宝定的人员配置是有俩侍女做点细活就行了,其他的都要配成男孩子阿圆颇知颜神佑之意,也没有准备多少侍女,带了五、六个候选的人,挑的都是面相端正又不轻佻的。向颜神佑复命“小娘子看看,要是合意,就留下两个来给乳娘帮忙。可别留太多了,免得带得女气了。”
颜神佑对于阿圆的办事能力颇为满意,阿圆放下心头大石,发誓要不是走投无路,再不敢再告状了。回到家,她儿子王大郎也说她“听几句闲话又能怎么样遇事不自己打发了,偏与主人家说,让主人家出头,岂不是让人愈发瞧不起也扫了主人家的脸面。”
然后王大郎被亲爹拎着笤帚疙瘩追得满院子跑,最后怕老头追急了跌跤,王大郎停了下来,然后被亲爹一顿暴打“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她不过是嘴碎,多说了几句,你与她好生说,”又转过头来训老婆,“你也是,可把碎嘴子的毛病改了吧”
阿圆现在说话也少了,有时候忍不住想开口,就掐一把大腿,憋得十分辛苦。只是在带女儿过来的时候,话才多了些,唠唠叨叨,都是提醒女儿“要听话,别躲懒,做事长点眼睛”
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叫花奴,一个叫月奴,花奴为姐,月奴是妹,生得清秀可人。阿圆夫妇日子过得不错,姐妹俩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平素在家不过烧个饭、做点针线,家里其实还有两个帮佣,要她动手的时候并不多。阿圆识字,有空还教几个,都是机灵丫头。
颜神佑原担心她们做不好事,见了才失笑,这又不是大家闺秀做烧火丫头。颜神佑这里,本就不用贴身侍女做什么粗活的。便对阿圆道“你是她们亲娘,如今可是母女都来了,有多少话儿说不得。慢慢教,对了,有空让她们与阿琴她们聊聊。”
阿圆答应下了。
月奴胆大些,回道“我们与阿琴姐也是熟的。”
颜神佑笑道“那更好了。”留神看着这姐妹俩,也让阿竹她们帮忙考察一下。等阿竹她们不得闲了,这两个又能顶用了,就让她们顶上。这一回也没准备太多替换的人,颜神佑也没打算让阿竹她们都被换掉。换,也要慢慢来。
颜神佑收拾完了家里,集中精力去盯着春耕的事情了。这一年的春耕,对于颜神佑来说很重要。主要是新农具的推广,这时节,对于增加农作物产量来说,改良农具和耕作方法比改良品种要方便得多。昂州、广州她不担心,比较担心的是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