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丝毫疏忽的。”
山璞摇头道“这是两回事儿。”说到这里,眼带犹豫地看看颜肃之。颜肃之理都不理,只管逗外孙。
山璞只得将与颜神佑说过的话又说了一回,末了还问霍亥“人心不都如此么娘子在六郎这么大的时候,能做多少事了公等犹以太子年幼无知么”六郎在一旁听得直点头。
霍亥我真傻,真的,我单以为你老婆是个无差别嘴炮流,没想到你也是。但是霍老头能被前朝那位坑爹皇帝称为“老祸害”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败退,他梗着脖子道“难道太子现在不年幼吗不需要教导吗”
颜肃之脑子里金光闪闪地浮出三个大字老祸害
老祸害自以占理,越说越慷慨激昂,问六郎“殿下,陛下没有教导过您军务么臣等不曾向您解说过天下情势、各位将军么殿下强身健体的时候,臣等有阻拦么”
六郎被问得哑口无言,霍先生说的,也是有理。六郎到底是个好孩子,他尴尬地点了点头。
霍亥继续问道“那殿下为什么非要亲近武夫不可呢”
窝勒个大擦颜神佑不干了武夫你妹d老子全家都是野蛮人呢,再说揍扁你个老祸害啊
山璞单手揽着儿子,轻轻拍着,对侍立一旁的封家娘子招招手,示意他把宝宝抱下去,他儿子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可千万别从小观摩朝臣骂战,以后变成个嘴炮党。封家娘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宝,悄悄看一眼颜神佑,果不其然,这位猛士正在卷袖子。
艾玛,霍丞相七老八十的,一脚踩进了棺材里,您别把他打死了呀
颜神佑也没打也没骂,就特别端着架子地给霍老先生丢下一句话“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霍亥道“太子渐知兵事,何须亲近武夫呢”
颜神佑道“诸贤修律定礼,是我颜家的恩人,礼乐崩坏之时,便是国家覆亡之时。军人保家卫国,也是我颜家的恩人,没有将士有命,就没有大周的今天。为什么一定要亲近一个疏远另一个呢君子小人,在德行高低不在学问多寡更不在于他担当何职。国家能够没有军人么诸公坐而论道,正因有将士浴血奋战。不知稼穑艰难,做不了好皇帝,不知太平得来之不易,也做不了好皇帝。”
霍亥被气了个倒仰,气得哆哆嗦嗦地走了回去就递了个请假条。
六郎o
颜肃之一直在装死,直到此时,才对颜神佑道“你把老霍气狠了。”
颜神佑诚恳地道“是呢,是说得有些过了。”
六郎觉得脊背窜凉,看看他姐,总觉得这位女士还有什么大招没放。
果不其然,颜神佑道“还是让五娘两口子去代我致歉吧。”
颜肃之拍桌打凳,大笑出声“你呀你呀”笑成了个蛇精病笑完了,对颜神佑道,“将你原先的想法,跟六郎说上一说罢。”
这回轮到颜神佑傻眼了,她“原先的想法”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颜肃之指的是哪一件,经颜肃之提醒,才明白说的是军队的定位问题。颜神佑又组织了一下思路,对六郎道“说白了,就一句话,绝不能轻视武人。”她早先的计划,就是扶植一批军功贵族出来,洗一洗浮华绮靡之风。
六郎道“武人粗鄙,其实也是一个麻烦。”
颜神佑笑道“那就让他们别粗鄙教啊,玄衣里现在已经没文盲了,顶多是半文盲,至少都能读会写,也就做花样文章次一点罢了。文人从来不比武人高,你不觉得,这些兵法方略,也是文明开化的一种么”
六郎一怔。
颜神佑道“你站得比他们都高,就要看得比他们都全。无论文武,都是你的臣子。允文允武,两手抓,两手都不能松不是说武人粗鄙么要等到他们打也打不过人家,骂也骂不过人家的时候,我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又要人卖命,又不把人当人看,多大的脸啊”
颜肃之干笑道“你消消气,消消气。”
颜神佑冷笑道“真要脑子好使,于国有益也就罢了,td天下未定就开始争对东宫的影响了凭真本事争也就算了,靠踩别人上位算什么本事都t玩儿蛋去吧”
颜肃之吼不过闺女,只好转移话题问儿子“你怎么看的”
六郎道“世易时移,不同的时候自然有侧重,但是都不能荒废了。”
颜肃之对山璞道“你对他说。”
山璞想了想,对六郎道“人都有私心的,这是无可厚非,世上圣贤还少的,你我皆凡人。有度就行了,文人里也有不计得失的好人,也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武夫里有忠精报国的义士,也有反复无常的小人。”
六郎道“就是要看得全面些。”这还是我姐的总结啊。
山璞点头。
颜肃之拍板“你去兼了东宫詹事吧”
山璞卧槽那不是要跟霍老头当同事了吗
颜肃之精明得很,怎么也不可能让儿子只被文官包围不理武将,让女婿兼任詹事,也是他的一种立场都t给老子老实一点
六郎挺开心,他甚至得以组建一支自己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