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来的,倒不急在今日。阿姐还有什么话要我传么”
颜神佑道“益州如何”
六郎道“二郎与霍姐夫已经占据州府了,我去拿原文来给阿姊。”
颜神佑道“你且住一住婚事可还作数的”
六郎一点头。颜神佑道“那我便放心了。你再往阿婆那里去一趟,若是阿爹已经过去了,你就跟着听。若是阿爹还没过去,你便把今天的事儿向阿婆禀上一禀。就说阿爹还在前面忙着,派你先禀阿婆的。阿婆要问起你有没有过来跟阿娘和我说,你就说,事出突然,有些事儿阿爹使你过来问我,我已经知道了。”
六郎道“我理会得。”
颜神佑这才放他走了。
六郎一走,屋子里又沸腾了,虽然姜氏让大家都不要开心得太早,以免显得轻狂。但是这样的大好事是压也压不住的,人人脸上都浮出笑影儿来。姜宗见状,也是欢喜,她更留意到颜神佑说到了“太尉”,米家当初是经颜家堡而转往雍州去的,现在恰与楚丰在一处。如果楚丰那里没有异议,则雍州也当并入了颜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她们一家团聚就近在眼前了。
果然,颜神佑也没忘了姜宗,对她道“此事若成,正该征姐夫回来。”
姜宗喜道“我也等着这一天呢。”
姜氏道“这也是应该的,雍州毕竟地处偏僻”其实雍州比昂州、广州开发得要早得多了,但是在姜氏心里,哪里都比不上自家地盘。
阿方心道,夫人初嫁时,受了多少委屈,现在真是熬出头来了万没想到当时那个没正形的姑爷现在居然要做皇帝了想一回,又觉得自己这么想真是罪过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她,便轻轻拍了拍胸口。又琢磨着这一回拿下益州了,林焕是不是能回来了
身为一个有见识的大家族里出来的奴婢,阿方以为随着主人家的水涨船高,林焕马上就要跟着升格了。须得早早将他与阿琴的事情定下来,以防日后生变。
阿圆却在一旁发愁。阿方家的闺女跟着颜神佑,婚事也有着落了,女婿眼看要飞黄腾达,阿琴也能做官娘子了。可她的儿子怎么办她儿子王大郎,因比六郎大着几岁,被分派跟了六郎。原是个优差,跟着小郎君一同长大,好做个管家心腹的。
如今情势突变,一旦六郎将来要做了太子,身边伺候的亲近人岂不应该是宦官全活人儿就得靠边站了啊圣明的皇帝那里,也是有奴婢出身的好做官的,那都是跟着主人家一路拼杀,比如玄衣那些人,就做官有望。王大郎却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也没立下过那样的功劳。做不做官倒没什么,阿圆倒明白事理,可不做官,又没了往日的差使,那岂不要没脸
阿圆颇愁。想撞木钟走门道,看颜神佑正在坐月子,又怕让她烦心,坐不好月子伤身体真是愁肠百结。
正愁间,忽然就听到了两声“啊啊”特别宏亮有力众人忙住了口,一齐回头,原来是宝宝在大叫。戴娘子忙上前将他抱起,一摸“也没尿,方才也喂过了。这是怎么了”
一被抱起,宝宝就不叫了,打了个小哈欠,脑袋在戴娘子怀里蹭了蹭,又哼唧了两声。众女默,忽然一齐笑了出来。姜氏笑道“这小东西倒是机灵,见没人理他了,必得让人看他一看。”
颜神佑心说,小东西,你倒会抢戏。也笑得厉害,对戴娘子道“把他给我吧。”把宝宝抱在怀里,伸出一根食指去戳他的小胖爪。宝宝抱着她的手指,又打了个小哈欠,对着手指蹭了蹭脸,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午觉了。
颜神佑这里逗孩子玩儿,六郎那里去见祖母。远远就见着颜肃之跟前侍奉的玄衣立在院门外,并不曾入内,就知道他爹已经在里面了。一路走来,他已经消化了颜神佑刚才的嘱咐,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进了门,见过祖母和父亲,见他们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六郎也微微笑了一下,对颜肃之道“已经与阿姐说了,阿娘也在阿姐那里看宝宝。”他外甥小名就叫宝宝。
楚氏道“联名的时候将她的名字添上就是了,何必这个时间又打扰她这个时候休养不好,要吃一辈子的苦。左右她也快能出房门儿了,到时候一并说了,岂不更好”
颜肃之陪笑道“您还不知道她么从小就爱操心。”
楚氏没好气地道“怪谁”
颜肃之就差举双手投降了“怪我怪我”
六郎情况真的很不对他爹和他奶奶都不像平常那个样子了他果然是处在一群不正常的人中间,怪不得活得那么辛苦
接下来的话题就比较正规了,大概是在六郎来之前母子俩就已经谈过不少内容了。现在说的不过是什么定都、年号之类的事情,颜肃之自己是很喜欢颜神佑的建议的另建新都。
楚氏听了没说什么,而是问六郎“六郎怎么看呢”
六郎想了一想,道“我听李先生说过一点,旧京旧族太多。”
颜肃之似乎来了一点兴趣,故意问他“旧族不好么”
六郎道“有一利便有一弊,眼下看来,弊还多于利。”
颜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