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非也非也。夫人想,既然原本想与颜氏结为盟好,与他家结亲,岂不比经太尉之手更便宜难道尚书令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又或者女婿不是摄政亲侄”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现在颜肃之还没登基呢,颜希礼也没个正经的爵位,夫人心中才显不快。她先时觉得兄弟说的对,现在听丈夫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对啊颜希礼他爹不比楚丰更有用么
夫人便说“可知道新女婿爱吃什么我去置办来。”说完又觉得自己矮了气势,忍不住再加一句,要是女婿不好,她看不上眼,这婚事也是作不得数的。
刺史摇头笑道“你就是这张嘴巴不饶人以后可得改改了。”若非知道老婆对自己没外心,他也不于凡事都肯听老婆念叨还不嫌她讨厌的。
夫人果然只是嘴巴不太好,做事还是靠谱的,命人去问了颜希礼等人的饮食。颜希礼生于京城长于京城,自然是京城那里的饮习惯了。却又天生喜欢吃鱼,益州有一种鱼,巴掌大,刺软而肉嫩,味道极是鲜美。整条鱼下锅里炖,汤成奶白色,滋味鲜得能让人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若吃这鱼,顶好是现宰现剖,略放一刻,待肉软时,再下锅里。
夫人样样筹划得周到,刺史看着也觉得满意。
益州刺史那边,还算是真心实意,颜希礼这里,就是藏着猫腻了。
他正在跟妹夫、他大伯的狗头军师三个人一块儿琢磨着怎么坑岳父家,南宫醒先发言“多作些准备,张益州益州刺史姓张若眼明心亮,情愿结两姓之好,那是再好不过。若是夫人有异议,益州又偏听妇人之言,当动手时须动手。”
霍白道“先礼后兵,也是应有之义。”说着,便拿眼睛去看颜希礼。
颜希礼头一回领了这么重大的任务,还有一点兴奋。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却不像霍白那样过分冷静理智,心里还是希望张刺史能够识相一点,不要逆潮流而动。老老实实合作了,大家还是好朋友。见霍白看向他,他便说“我尽力恭敬守礼,兵者毕竟不详。”
霍白心说,你又不是我老板,你要兜不住事儿,我可不会管是不是你岳父,不识趣的一样打成烂羊头他并不怕颜孝之一家有什么不快,他叔祖霍亥是六郎正经的老师,他跟山璞还有同袍之谊,他跟颜神佑也挺熟的,他老婆颜静娴跟颜肃之一家混得特别熟谁怕谁呀
板着脸也点了个头。心里实盼着张刺史不识趣一点,他好动个手,这才算是将军正确的立功姿势。
南宫醒道“不用动手最好,一旦动手,擒贼先擒王。”
霍白道“兵马不入城、不用益州补给,凡事自理。下聘后,二郎可请张益州出城赴宴。”
颜希礼一惊“十二郎”都定了亲了,还调人家出城来,你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儿呀
霍白存了坏心眼也不能跟颜希礼交实底,装成不明白颜希礼说什么“做甚”
颜希礼心下狐疑,讪讪地道“没什么。”
南宫醒鬼精鬼精的,瞬间就明白这两人的立场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同。他的心里,却是跟霍白一个想法。益州如果不伤筋动骨,还是个半独立的王国,以后还要再收拾。不如趁此机会,跟解昂通个气儿,把反对派搞死几个,削弱一下不同政见者的力量。打定了主意,他就帮着霍白来糊弄颜希礼“万事看二郎怎么做。”
颜希礼一想,也对,大不了到时候他就跟着岳父不离身,总能保下这个岳父的。
南宫醒见稳住了颜希礼,便说“我这便修书一封,发文益州府,言明军士并不进城。”
益州原本还担心他们带的兵马颇多,是否有不良企图。现在接到了这样的书信,刺史心下颇喜“甚好,甚好”又命解昂修书一封,发往雍州,内容也十分光棍不好意思,颜家人直接堵我门上要结亲了,要不你们两家商议一下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亲戚嘛,自家亲戚好说话。实在不行,让解昂亲自去解释一下,毕竟楚家也是不好得罪的。
至于迎接新女婿的事儿,张刺史却交给了妻舅。以妻舅原本看好雍州,而与昂州接触得少。有心让妻舅与昂州方面接触接触,也好培养一点感情。
解昂心下不忿,雍州的事儿是夫人兄弟惹下的,凭什么让他去陪笑善后好处却都给了夫人娘家他原本就有些二意,经此一事,便将旧谊抛下,一心要让张刺史吃个大苦头思及与霍白勾结之事,一些计划因要他配合,他也知道了个大概,便有心让颜、张两家闹翻。
他本是州府长史,打听州府内的消息是十分方便的,说不得,州府杂役里也颇有几个他的人。听说夫人在准备炖鱼,赞一声好贤惠的妇人。却动起了歪脑筋来。
话分两头。
颜希礼这里,一路行来霍白约束部卒,皆不许扰民,颇得几分赞誉。反是中途一益州校尉看了,心下颇为惆怅“军容整肃,所谋者大,恐张益州不得保全首领。”
霍白果然如先前所言,在益州城外二十里扎下营寨来。解昂三拖二拖,并不曾往雍州去,也讨了个差使,跟张刺史的妻舅房宽一道来见颜希礼。南宫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