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眼下的事儿给糊弄过去吧。”
颜希真哭得更惨了,抱着大长公主的胳膊就哭“您忘了吗赵忠是怎么死的他那个人,家事上头糊涂得紧,可是忠心是大家眼睛都看得见的为什么要弄死他还不是因为他忠心、有兵弄死了他,再弄皇帝,还有谁能拦得住啊我叔父如今危若垒卵,正经就是当日赵忠的地步啊赵忠全家,现在在哪儿呢”
卧槽
大长公主惊悚了还真特么是啊大长公主坐不住了,袖子里摸出块手绢儿来,给颜希真擦脸“来,擦擦,擦擦,好好的小娘子,哭成这个样子了,不好看。”
颜希真道“有命就行了。府上大娘说与我家六郎,从此是一家,我在这临安城里,再找不到旁的可以信的人了,这才斗胆来说。说句到家了的话,我叔父来了,自己出了事儿不打紧,可他一旦有事,奈陛下何那些人,能献一回京城,就不能再献一回临安吗他们的话,能信吗”全然忘了那挑头拿主意的,就是她亲外公。
大长公主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也坐不住了,对颜希真道“我这就去见三郎虞堃,”指着唐仪道,“叫媳妇儿和阿萱出来,陪陪她阿姊颜希真,洗把脸,缓缓气,万万等我回来。”
唐仪道“我陪阿娘进宫去。”
颜希真哭完了,洗把脸,没事儿人似的在唐家等大长公主回来。蔡氏与阿萱是十分关心颜家的,颜希真道“只求殿下能说通了陛下,则一切无碍。”说不通也没关系,就是颜家现在还想要听好名声。如果这起子掐货把颜家的名声都给败坏掉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老子要是连名声都不要了,想想你们的下场吧
蔡氏道“这又是要闹什么呢技不如人,偏不肯服输,大敌当前,还要内斗。”
颜希真苦笑道“您还不知道他们么几百年的门阀,多大的傲气纵面上不说,心里能服有见识的人,都在闷头做事呢,就这些闲汉,才有嘴巴诋毁于人。蒋、唐、姜、楚几家,哪一家像他们这样的”
蔡氏道“谁说不是呢。这天下,终是留给做实事的人的。”
颜希真却振奋道“这天下,还是会有明白人的。”说完,又拉着阿萱的手问长问短,十分关心。阿萱定给了她的亲哥哥,这姑嫂之间,心理上自然是亲切的。又有阿荣,颜希真也没忘了问候,说家里都在想着她。还说颜神佑从阮梅那里抢了好多军马,都是训好的,要送几匹给阿茵玩耍。
那一厢,大长公主风风火火将话带到,虞堃也颇觉惊悚。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呀现在颜孝之也来了,就等于是颜家押在临安的人质了。哦,怪不得他带了好些部曲过来
唐仪也懒得和稀泥了,直接跟虞堃说“天下的事儿吧,最怕的就是黏黏乎乎没个决断,你要做,就一条道走到黑。不要做,趁早散伙,这么上不上、下不下的,两头都不讨好。”
说完,被大长公主拍了一巴掌。大长公主揍完儿子,也跟虞堃说“他虽然经常胡说八道,这一回却说得有道理。三郎,你怎么想的啊。”
虞堃苦笑道“我现在为人所制,还能怎么想呢”
唐仪道“谁制你啦”
虞堃道“表兄你不知道,我自从做了这个皇帝,就像被许多看不见的线给缠成了茧,又像整个人被冻到了冰块里,冻得瓷实。仔细想来,只有城破后那几日,才觉得是自在的。等朝廷重建,百官云集,又不得动弹了。”
大长公主骂道“出息呢”
唐仪却说“也不怨三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罢,且将此间事了罢。那些只会嚼舌头的,就让他们嚼,嚼完了,我看他们还能咽了不成只要咱们心里明白,陛下和丞相中间别夹了人,就都坏不了事儿。”
虞堃道“正是。”
唐仪心道,你特么做了皇帝,却为人所制,一点也不合格不过要是能平稳过渡,那也是不错的。我跟我娘都能跟我舅舅有个交代了,当下便对大长公主使了一个眼色,口上说“我这便去寻尚书令。”
其实是一起回家,跟颜希真蹉商。
大长公主觉得儿子这一回说得有理,临走还嘱咐虞堃“三郎,自己拿主意啊,你才是皇帝”她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些动摇了。开始知道京城易主了的时候,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就当虞堃已经死了,那她宁愿支持颜家。
现在看来,实在不行,她也背后有没有阴谋了。宁愿让颜肃之做皇帝,好歹她还有点老脸,能保着虞堃废而不死,做个国宾。换了其他人,济阳王肯定要搞死虞堃的,阮梅是个神经病,也不会让虞堃活着。真不如颜肃之。只要虞堃现在别太过份,最好的下场,当然是继续做皇帝,颜肃之继续做忠臣。退一万步,至少能好好活着。
两处通了气,一场诡异的,关于宦官的争论居然让皇室与相府达成了共识。
虞堃出面调解,说双方都是好意,岳茂等人是为了他过得舒服一点,而山璞则是为国为民。
最后,还是颜肃之做了个好人,请求虞堃招募原本京中的宦官。并且,愿意拿俘虏来的阮梅那里的士卒换几个太监来给虞堃用。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