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颜神佑又说“只是这男女大妨的事情”
来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霍亥还是有点别扭,飞快地道“总不好男女分开不见面的罢各家自有田亩,忙时不也是全家一齐上阵么何须分开,再设女营来管”他的心里,需要用女丁了,那拉女丁是没关系的。事情有了缓解了,再让她们回归家庭就是了。只是为女官,是万万不可再多设了,贵妇人们搞慈善的“官职”,与现实里临民决事的“官吏”是有大大的不同的。
颜神佑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不管这男女大妨了”
霍亥“”d
李彦为他解围道“事急从权。”
颜神佑道“纵是从权,也要有个章程。怎么发动她们呢”得有个口号吧“州府若不挑明了,请大家共体时艰,装不知道,逼得人家女人当男人用。这与前朝,又有何区别不能给利,便要给名。”
此言有理。
男人们其实很为难并不想让女子抛头露面,但昂州的情况又摆在这里了,这是一场持久战。打个十年八载能平定的,已经是不错的情况的啦。以昂州之地广人稀,先抗荆州,再平扬州。扬州是受灾的地方,荆州是敌占区,都不稳定,昂州肯定要多担待的。
他们虽然有城府,但是受到的君子教育让他们没办法过于无耻。虽然赞成内外有别,女主内。却没有办法说出“当牲口似的蒙眼牵去田里劳动,干完活再带回家,让她们做饭洗衣带孩子,期间不让她们与外人接触”这样无耻的话来。
最后,只得依了颜神佑的意思,去想口号。
颜神佑心说,还用你们想“半边天”,响当当的,我已经想好啦
然后,她又提议,建一个“女部”,管理相关的事宜。一群大男人,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丫头给难为住了,不答应男人去管女人,不妥。答应了眼瞅着就是颜神佑的势力了。
还是霍亥心思活,暗道弄了女部,就只有你管了,你自己划了个圈儿,把自己划进去了。给你女部,旁的事你就得渐渐放手了。你这是作茧自缚呀待小郎君长成,把妇人们堆作一堆陪你玩,政事渐次收回,你还能有什么呢这样也好,大家都便宜。只见过靠裙带得官的,没见过带着一群女人争权打天下的。
是以他才是最先答应的了。
一切议定,又议耕牛种子的数目等,又有古尚书说水利事。都说妥了,姜戎才说新兵事“若必要训足三月,倒也不是不可。只要近期不再有兵事,不得不以新兵补充战损。只怕扬州那里有变。”
颜神佑道“扬州来的消息,暂时安好。春天啦,都该想想怎么填肚子了。”
李彦道“青黄不接之时,才易生事。秋冬之时,倒还有些收成的。”
颜神佑道“此言有理,我调玄衣巡视州界。”议毕,又问有无士人来奔。
丁号道“渐次来了几个,眼下便开始么”
颜神佑望向李、霍二人,问道“二位先生的意思呢”
李彦道“那便先将架子立起来罢。”
议毕,各归岗位。颜神佑留下姜戎,跟他商量新兵的事儿。
姜戎听了颜神佑的话,吃惊道“什么不特训拼杀,还要教识字”就没有人这么搞过,好吗
颜神佑道“一个没有信念的队伍,身体再强悍,也不过一盘散沙。不如教他们道理。”
姜戎硬梆梆地道“行不通时间这般紧,又缺人手,忙不过来”
颜神佑心说,能比我兔一边抗倭一边反蒋时条件更艰苦吗对姜戎道“试行如何阿爹这一仗眼看就要凯旋而归了,须休整月余才会再战。一时半会儿,用不着这些新兵上阵。人,我有。”
姜戎道“你召了士人来,让他们教武卒你”急切地前趋,压低了声音斥道,“你疯了你这孩子,这般想当然”
颜神佑笑道“阿舅莫急,并不是这样的。我还怕他们坏掉了我的人呢阿舅看我做事,凡做出来的,有不着边际的么我已在玄衣部内试行过了。阿舅看我玄衣如何”
姜戎哑然。
颜神佑道“我分派玄衣内百户入新兵营,每日教习如何”
姜戎叹道“那你试试罢。”
颜神佑恳切地道“若非阿舅,我不会说得这般明白的。阿舅也知,士人清高得有些过了,固有能人,小一辈却多浮华,不务世事。单倚靠他们,不外又是另一个本朝、另一个前朝。此一时、彼一时,中枢无力,便要天下大乱,谁都讨不着好。我很心焦,便想试上一试。给这天下,添点儿血性。”
姜戎道“上行下效。”
四个字。颜神佑便闭嘴了,对姜戎道“我看阿娘养花,有枯枝病枝便要先剪了去,这是为什么呢”
姜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我明白了。”
颜神佑道“阿舅不明白,病枝要剪,正经的枝干还得好好留着呀。”
姜戎叹道“那便好。”
颜神佑低头想了想,对姜戎道“阿爹将归,阿舅想好了没有是继续练兵,还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