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乐于跟五王打交道,至少,五王做事比虞喆让人舒服一点,五王也没有糟心的亲戚。
地方上的世家、豪绅们,其实没有受到过虞喆和水货们的直接骚扰迫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虞喆这话说者无心,大臣们听者有意。有些打着小算盘的,心里就未免开始敲小鼓。没有小算盘的,听起来也觉得刺耳。
现在朝廷,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插叙完毕
使者喝高了,说到兴头上了,什么都给秃噜出来了,听得昂州诸人目瞪口呆。昂州府的官员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轻。这也与颜肃之本人年纪不大有关,他的这个年纪,做到刺史,已经是相当罕见的了。用的,也多半是些个同窗、学兄学弟,乃至于子侄辈。一个丁号,名头虽响,年纪也不很大。
总之,一句话,没见过一回改朝换代的大乱。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那民是从书本里得来的。书上写着某某荒唐,看过就看了,也没有什么切身体会。只有身处乱世,再看目今天下,真是乱出了风格、乱出了水平。
男人是个奇怪的物种,说着饿时,一旦上了酒席桌,连菜都动得少,光顾着喝酒去了。使者喝着喝着就哭了,喝下去的酒,都变成了眼泪,最后整个人都醉了。
颜肃之摆摆手,自有人上来将使者拖下去往驿馆里安置。
桌子一撤,醒酒汤一摆。清醒一下,开会。
颜神佑也帘子后面出来了。
颜肃之开门见山地问“都听到了咱们要怎么办”
颜神佑这回并不抢话,只听他们说。丁号先道“乱、乱起来了。”正好混水摸鱼。
卢慎想了一想,他本该说话的,只是近来有些小尴尬,张张嘴,又顿住了。没想到乔木没了忘了他这个丝萝,点名问他“卢郎有何见解”
卢慎清清嗓子,道“扬州乱且旱,还有流民来。荆州也不很稳,亦有荆州流民来。我所虑者,不知两地士人这个,咳咳。”
一次端了四个世家,卢慎他大舅现在门都不敢出。士人还敢不敢来啊他们要是不来,是啦,是挺不错的。可是昂州缺人,不止是缺劳动力,也缺管理人材呀。你说江瑶作的什么死呢好好的合作,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丁号道“也、也容易使,使君做足面子就是了。姜三还在这里呢。”颜肃之他妈、他老婆,他儿媳妇,全是世家女好吗天下人都知道,颜肃之跟唐仪是好病友,唐仪正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子。
颜神佑点头,明白了,舆论导向就这么定了。继续神游。
颜肃之道“好了,这个交给舆部吧。阿寿”
“嗯啊好。”
方章小心地问“小娘子,在想什么呢”
颜神佑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两敲,有点尴尬地道“我在想战后。”
“啥”
颜神佑倒也不是没话找话,她认真地道“诸位以为,这一场,得打到什么时候咱们又要什么时候才好出手到时候,外面又是什么样子了先前说过了,豪杰四起,尾大不掉是一样。诸位有没有想过,这么一遍一遍来回的打,到时候人口怎么办”
众人原本觉得她发呆挺可爱的,难得见她发呆啊,被戳穿还脸红,挺萌的嘛一听她说“战后”,都僵住了。
卧槽真的啊,没有人想到战后咱们还没下水呢好吗去年试了一回水,觉得比较难啊,死了不少人呢。正那儿积极备战,应对以后的伤亡问题,完善补充兵源与死伤抚恤之类的
再远一点,规划一下行军路线。畅想一下,如果叛军打到京城搞死皇帝,咱们再反正,那就太美了。
结果有个人告诉他们你们傻缺啊光想着打打完了怎么办
对不起,没想到啊
颜肃之当人爹的,脸皮足够厚,低声下气地问他家小祖宗“战后怎么说不就是休养生息吗历朝历代,莫不如此。”
颜神佑道“等到那时候,怕就晚了。彼时坞堡林立,政令不通,人口又减,不过是又一个本朝而已。”
颜肃之道“把你想的都说出来罢。”
颜神佑清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最后定格在颜肃之的脸上“凡战,必有战损。人太少了,有田有地也没用的。这一仗,目前在僵持,打个三、五年算天下人的运气了,一个弄不好,十年八载也不是不可能。逐鹿天下,二十年都不算长。昂州人口本就少,真要僵持十年以上,单是人口一项,就无以为继,要被别人拖垮。得从现在开始准备。趁着战火还没烧过来,青壮犹在,鼓励生育吧。”
“凡战,军队越战越强不假,因为弱的都淘汰了。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大战之初,人口多的时候,择出来的士卒都是强壮之士,底子是最好的,”基数在那里嘛,“然而因为没有经验,死伤也是最多的。最精英的,损失反而是最大的。后续补充的,都不如最先的。这些人不多留后,太浪费了。”
她想过了。国情原因,男人少了,就不算是个大事儿。这年前,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女人少了,他们会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