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凡人和中二比脑洞,那是纯属找虐。68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颜肃之贱招一出,连颜神佑都得说他一个“贱”。湓郡那是个什么地方呢原本就是归义县的老上级,归义原本穷得要死,可见湓郡也不是个太好的地方。至少,比起扬州城,那是差得远了。还乱,还被义军整个儿拱了一遍。
这年头的义军,可不是什么革命的队伍,也没什么先进思想做指导。自发起来的,都是饿红了眼的人,见什么都要抢一把,生怕下一顿没得吃。有预谋的呢,那更是什么都想拿到手里,来个自立称雄。除非是当地地主武装组织的比如昂州,那样秩序还能有点保障。否则义军所过之处,是真的会经过一番清理的。
这么个烂摊子,白送都不想要
可颜肃之就这么贱,他还就把陈白一套好夸,报给朝廷了他是吃准了朝廷的心思,朝廷肯定是想灾后重建的。让士绅募兵自守,为的也是维持上层统治。在颜神佑看来,这是让朝廷权威沦丧的举措,但是对于士族来说,这却是十分可取的、开辟了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
可陈白肯定是不乐意的。换了颜神佑,她也不乐意呀。陈白要真是个开拓的人,他就不会跑到昂州来了。扬州本地著姓,离开了主场,基业扔在了扬州、拖家带口的来昂州图的是什么呀就图这路好跑来了又被赶走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肯自己开拓的人,你要说他是寄生,他还想做宿主的主。
就是这么个人。
现在突然让他滚蛋
颜神佑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委任状到手的时候,陈白的愤怒了。
可她比陈白更愤怒,想都不想,就对颜肃之道“此事须快行才好。”
颜肃之狞笑道“这是自然。”
颜神佑摸摸下巴这个动作和颜肃之越来越像了又添了一句“舆部也许久没有活动过了,是该练练手了。”
颜肃之一挑眉“你想做什么”
颜神佑微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他们长了嘴不成”搞舆论战咱在行呀这是咱家主场,要是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颜神佑就不是干翻御史台的那个嘴炮了。
颜神佑就让舆部那些伪装成卖菜小贩、扫地大妈的工作人员传了两句话。第一句“北人想害使君占据昂州鱼肉百姓”,第二句“他们在扬州对百姓太苛刻,过不下去了才来昂州的,现在只是装成好人的样子”。
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尤其在八卦方面。为什么国人喜欢围观、爱好八卦呢这倒不是什么劣根性,想象一下,在一个大多数人是文盲、半文盲的年代,什么高雅的娱乐都跟他们无缘。还整天忙上忙下,全身上下,能闲下来的就只有一张嘴了。
生活已经这么不容易了,怎么着也得苦中作乐,给自己来点调剂吧可不就传点八卦,干活的路上有什么热闹就去看上一看么
颜神佑这话传得相当得巧妙,既点出了重点,又给人以发挥的空间。想在昂州跟她拼话语权,陈白真是太嫩了昂州上层的实权派里,她就是颜肃之以下最大的实权派,实权派的圈子力挺她。中、下层民众得她恩惠甚多,且风俗关系,对于陈白宣传的什么“牝鸡司晨”当成是寻常。
陈白传出些酸话,除了得到譬如江瑶等人的赞同,以及殷大舅隐约有那么一点理解之外,别人让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少见多怪。不但有本地人附和,反而给自己招来了仇家。
收拾一个陈白,对于颜氏父女来说,就是个抬抬手的事儿。都不用打也不用骂,一人出一招,就把陈白活逼到悬崖上了。让颜氏父女比较为难的是南下世家的态度,这空间是陈白的个人行为呢,还是他们串通好了的。他们希望这是个人行为,然而即使是个人行为,似乎也昭示着一件事情主流社会,对于女人抛头露面,接受度还是没那么高的。
颜肃之一摆手“理他们做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狗屁的规矩,这世上哪里有万世不易之法我看这世上谁的儿子又能比我闺女能干了”
颜神佑被他逗笑了,心里到底有一点点沉重的。不忿自然是有的,这么些年、这么努力,还要因为性别被人抹黑。颜神佑不是中二期少女,自以样样不输人,便能有好结果。她的思想有时候比颜肃之这个古人,还要保守那么一点。不止是性格,更是经历使然,凭谁,自打穿过来就过了整整七年小心谨慎的日子,这脾气,也得有点变化了。
颜肃之道“就这么着了,我这往京城发快马。”根本就没跟陈白商议,他还算了一下,照这么个弄法,快马十日到京,走个程序,一个月,陈白就得接到他的大棒子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颜肃之见颜神佑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好,心里又给陈白记上了一笔,暗道,她心情不好,索性给她找些事情做,让她没功夫去想这些龌龊事儿。将写好的奏本推到一边晾着,颜肃之对女儿道“这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可他们的姓氏却很能唬人。只怕南下之流民心中犹念却姓氏,难免会有攘动。想个办法,让他们老实一点。”
颜神佑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