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提功课的事儿。相反,他只会关心一下大家的生活情况。比如唐家姐弟在昂州适应不适应的问题,这种问题他一直在问。
今天又问,姜氏嗔道“你每天都问这几句。”
颜肃之正色道“凡到一地,初到的时候因为新鲜,纵有水土不服,也被新鲜劲儿掩过去了。时日一长,各种不服才会显出来,这才是最要命的。我若只问一回,他们说并无不妥,此后便不再问,万一这不服发得慢,他们岂不是要自己咽了”
姜氏道“这倒也是,不过你放心,我看着呢。”
两人说笑两句,唐家姐弟也颇觉温馨。阿萱心道,阿爹说的果然不假,这却是真正能托付之家。
饭前说笑两句,用饭时却是并不言语。
饭毕,姜氏又嘱咐皆走动几步消食再坐下。八郎年纪小,已经吧唧趴地,想要打瞌睡了,乳母连忙将他抱走。阿茵与姐姐们打了一声招呼,小尾巴一样跟着六郎走了。阿荣不大好意思地看了六郎一眼,拧过脸去,阿萱却嘱咐一句“不要闹着六郎。”
阿茵从六郎手里扭过头来,不太高兴地对他姐道“我才没有闹。”又赌气一样扭过脸去,开开心心跟着六郎走了。
阿萱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节奏
颜肃之却挺开心,这样挺好的,两家家长是好病友,两家小朋友也是好盆友。催颜神佑和阿萱也一起玩耍去。
颜神佑和阿萱面面相觑,带着阿蒙散步去了。春困秋乏,走不一阵儿都困了,阿萱道“便在我这里歇个晌罢,阿姊事多,走来走去怪累的。”
颜神佑欣然应允,有这么个粉嫩少女相伴,午睡一下未尝不可。阿萱的房间布置得很好,卧榻也是成人的标准,当下将阿荣放到里面,颜神佑和阿萱在外面睡。绣被香熏,软玉在侧,这一觉睡得十分美妙。
一觉睡醒,三人相视而笑,阿荣嘀咕道“不知道大郎有没有踹被子”
颜神佑道“有小幺儿看着,不会的。”
阿萱解释道“她是怕踢着六郎呢。”
阿荣面上一羞,要拧她姐的胳膊,颜神佑捂着嘴巴笑。
唐茵睡得很乖,八爪鱼一样扒在六郎身上,根本没有踢人。就是起床的时候将他从六郎身上揭下来颇为费事而已
起床之后,跌跌撞撞跟着六郎又上课去了。恰与要回书房的颜神佑遇上了,就看到六郎自己走得倒规规矩矩,右胳膊上挂着个磕磕绊绊的阿茵,这样的走路方法,让她想起了丁先生的口语。忍不住掩面而遁。
回到书房才坐下,正打算写几页字,又被颜肃之遣人唤了过去。
颜肃之因为中二过一段时间的关系,最近的心腹侍从都是后来补上的。何大做了他亲卫的头儿,遣来跑腿的这一个却是小幺儿,年不过十一、二岁。站在廊下也不敢进门,只与阿琴说“使君唤小娘子过去呢。京里来信了。”
颜神佑心道,舆部的事情是我在管,那这来信想必是亲友信函了。
到了颜肃之那里一看,果然不假。
京城来了一堆的信,有颜孝之写给颜肃之的京城情况汇总、有柴氏与给姜氏的话家常、有颜希真写给颜神佑的姐妹之间联络感情,亦有长房写给四房的书信等等。这其中最让颜肃之担心的,是楚氏写给颜神佑的信。
望着信上的封漆,颜肃之指尖动了好几动,还是忍住了没下手去拆来先看上一看。于是更担心了,生怕他娘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给他闺女。
颜神佑来的时候,颜肃之正望着信出神儿。轻轻叫一声“阿爹。”
颜肃之点点旁边的座席,让她坐下,将信推给了她。颜神佑见颜肃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善解人意地伸手取过颜肃之桌上的小刀,挑开了封印。大大方方地地颜肃之的桌子上看起了信来,看不几行,秀气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颜肃之心中一惊“怎么”
颜神佑反射性地捏着信纸一缩手,又顿住了,将信递给了颜肃之。颜肃之疑惑着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地扫过,表情也不怎么美妙了起来。
楚氏的信上,只写了一件事情山璞。
虞喆想重用米家,对于颜家来说,并无太大影响。一是米家如今多是平庸之辈,二是颜家自己发展势头良好。只是如今这朝廷,楚氏怎么看怎么觉得它要坏菜。先帝之时,就隐隐有点崩溃的迹象,全赖米丞相拼了老命去护持主住了。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怪先帝要让他曾孙女儿做皇后了。
到了虞喆这里,米丞相死了,柴丞相能力略有不及,更要命的是忠诚差了很多。虞喆自己比先帝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手上没硬货,只有拖后腿的水货,外面还有五个叔叔。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偏偏还又惹上了民乱,愈发显得风雨飘摇了。
楚氏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是一个会回头的人,自然要尽力筹划的。她以往虽然对颜肃之没那么关切,但作为一个尽职的母亲,对自己儿子还是比较了解的颜肃之并不想造反。与他相反,颜神佑反而是个思想灵活的人。
母子感情既不亲密,还不如与孙女儿说